他的忠誠,他的主人們身邊就是他的歸處。
他不後悔報仇,科西嘉人就是這樣將恩怨都記得牢牢地;但是十幾年前那個陰雲密佈的夜晚,在這些年裡經常在他腦中不時的盤旋,於是當他跟著主人們回到這所惡夢中的房子時還是恐懼到身體不能控制的顫抖。
伯都西奧看到了陸續趕來的客人們,當他認出他們中間的鄧格拉斯夫人時驚訝的不知所措,而見到他以為早就死掉的維爾福更是讓他雙腳發軟到不知如何是好了,最後趕到的貝尼臺多則是給了他重重一擊,使得這個科西嘉人險些驚叫出聲。
伯爵敏銳的發現了他的管家的異樣——或者不如說,他一直在暗自注意著伯都西奧的反應。於是當他問出了當年的主角之後,就忍不住憐憫的讓那個可憐的男人休息去了。
陸續趕到的客人們對這一切毫無所覺。受邀請的每一位客人都對基督山伯爵與他的那位子爵朋友過於你我不分的關係好奇,或者說,他們全都對基督山伯爵這個人有著不同程度的好奇,但是很明顯,進到這座房子之後,所有人的興趣似乎都被那些超出想象的裝飾引走了。
不提那些名家繪製的珍貴畫作,或者畫框和武器上鑲嵌的寶石,以及附著了貝殼和珊瑚的大瓷瓶——這些都不如伯爵介紹這些貴重東西時所用的那種理所當然、又滿不在乎的語氣使他們驚奇。他說的是這樣平常,態度又是這樣的隨便,似乎這些珍品真的只是隨處可見的東西似的。
不,也許維爾福夫人、卡凡爾康德上校父子、呂西安和波香、夏多勒諾伯爵、馬西米蘭還有弗蘭茨,他們確實是為了這些而感到驚奇和震撼,然而每一個群體裡總有那麼幾個不合群的,這裡同樣有幾個客人被其他東西分了神。
比如,鄧格拉斯先生。這位銀行家最近相當倒黴,先是因為一家銀行突然消失而損失了一百二十萬,緊接著又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假訊息賠掉七十萬,於是這個斤斤計較卻又烏雲罩頂的銀行家在短短几天之間就有了接近兩百萬法郎的虧損。如果不是因為伯爵是他的大客戶,幾天內就經受了諸多沉悶打擊的鄧格拉斯先生是根本沒有心情來赴什麼晚餐會的。
他的太太本來是對伯爵本人極度好奇的,可是這位強勢的夫人也在最近的風波中賠了不少,興致本來就不算高。本來這些還不至於讓她心神不寧的,不過當她走下馬車看到這座房子之後,著美麗的夫人就像是那個一本正經的法官一樣的慌亂了。
艾瑞克含笑與‘第一次’正式見面的幾個人問好,又與已經熟悉了的幾個年輕人們說說笑笑。在所有人眼中看來,鄧肯子爵與基督山伯爵的關係實在是有些混亂。他是伯爵小姐的教父,而他本人曾經經歷幾年時間與伯爵一同航海到世界各地,而伯爵本人則宣稱:子爵與他同樣富有——但是這樣富有的人竟然沒有自己的住所,而是直接住在了伯爵府中。儘管兩個人都對此理所當然的坦然,並未表現出任何曖昧,但是這種情況還真是讓人不多想都難。
艾瑞克真的不在乎他們怎麼想,他只是一邊於眾人閒聊,間或與大家一樣專注於伯爵的發言。而在這期間,他實際上是在暗自的觀察著他們的客人。這房子裡的一群人,關係可真是複雜的可以了。
馬西米蘭視弗蘭茨為情敵的同時,也想要與維爾福夫人交談,可惜那勢力的女人只顧著向弗蘭茨暗示她繼女與他的婚約,並未不搭理那個不富有的騎兵上尉;
弗蘭茨不太明白這個第一次見面的摩萊爾先生那隱約的敵意是從何而來,不過他也沒時間去考慮那個,因為光是維爾福夫人的變相逼婚,特別是當著伯爵——他心愛姑娘的父親被面這樣逼婚,就已經夠讓他崩潰的了;
一本正經的維爾福先生無視妻子的所作所為,因為他此時根本沒有心思去關心女兒的婚事。檢察官先生與他的前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