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美茜蒂斯對面的石頭椅子上坐下來,看著那完全懵了的夫人說道:“據我所知,伯爵的戀人已經嫁人了,而且生了一個孩子。聽說,那是個可愛的年輕人,而且一直以他和睦的家庭為榮。”
美茜蒂斯幽怨的看著他說:“可是,您要知道,一個女人要獨自生活有多麼難啊!當她的愛人離開她,身邊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時候……”
艾瑞克嘆道:“是啊,所以我們都能理解那個女孩所做的選擇。但是,”他看著美茜蒂斯說道,“但是既然她已經選擇了與別人結婚,就應該好好過新的生活不是嗎?”
美茜蒂斯痛苦的糾緊了手上的絲帕,強忍著內心的急切說道:“但是她不愛她的丈夫,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艾瑞克看著美茜蒂斯顫抖的白色嘴唇,緩緩地說道:“那麼是她錯了。”
美茜蒂斯不敢置信的望著這個突然變得冷酷的男人,流著眼淚小聲的重複著:“她錯了?”
“是的。”艾瑞克看著馬瑟夫夫人無辜怔愣的表情,感覺心裡煩躁的像有一把火在燒似地。
他剋制著發火的欲 望,冷硬的說道:“那個女人選擇了另一個人做自己的丈夫,選擇了舒適的、不必為金錢煩惱的生活,這當然是無可厚非的,我想凡是有邏輯的人就不能夠指摘一個女子用這種方式自保。”
他用力握緊一雙拳頭,儘量壓抑心中的怒氣,但還是不能抑制自己變得冰冷刺骨的目光:“實際上我們調查過,不論那女人的丈夫人品如何,但是他們結婚二十幾年,他對她的付出稱得上完全沒有保留。那個男人有錢,有地位,但是從來沒有情人;對自己的妻子百依百順,珍愛異常;而他們的兒子也很活潑、孝順。”
艾瑞克一字一句的說下去:“怎麼看,那都是一個和諧幸福的家庭。我想請問您,這樣一個女子,有這樣一個愛惜她的丈夫,以及儒慕她的孩子;這樣的生活她已經過了二十幾年,竟然還要說愛著之前的戀人,您不覺得她很無恥嗎?”
艾瑞克用他那雙無情的眼睛緊盯著美茜蒂斯,繼續說道:“這樣一個女人,將共同生活了這麼多年,並對她無微不至的丈夫看成什麼了?既然她選擇了他,而且他為她付出了所有,難道不值得自己的妻子全心全意的回報嗎?即使當初並沒有任何愛情,難道這二十幾年的生活也沒有令她醒悟嗎?對婚姻付出忠誠難道不是最基本的美德嗎?可是這個女人對前愛人說出舊情難忘的話,那麼她是要離開為她付出所有的丈夫和兒子,跟愛人離開嗎?還是希望與原來的愛人像情人一樣廝混呢?那麼她自己又與那些骯髒的貴族夫人們有什麼不同?”
他越說越快,那目光讓美茜蒂斯完全不能動彈,“她又把自己原來的愛人看成什麼了?難道她希望自己愛的人帶她走嗎?讓他成為拆散別人家庭、與一個有夫之婦私奔的可恥的人嗎?還是她希望自己的丈夫或者兒子與那個男人來一場決鬥嗎?讓他被殺死,或者乾脆殺死那個可憐的丈夫或者兒子?如果是這樣,我真為那個愚蠢的丈夫悲哀,二十幾年完美婚姻,結果還不是說拋棄就被拋棄了?”
艾瑞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呆若木雞的美茜蒂斯,冷冷的說道:“我更為那個遠行歸來的男人可悲,就算是成功活下來,得到的也不過是這麼個女人罷了。”
美茜蒂斯呆呆的坐在石椅上,沒有發覺艾瑞克的離開。
她只感覺,這個剩下的夜晚突如其來的寒冷,她的內心都冷得像冰。他的話雖然難聽,但是也不無道理。
過了這麼多年,難道她一直都做錯了嗎?美茜蒂斯回憶著結婚以來丈夫對自己的關懷和體貼,阿爾培的善良與孝順,其實這二十幾年裡,還是有很多快樂的時光的。
是啊,二十多年了。雖然並沒有愛情的基礎,但是那些默默的關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