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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影掌舉空中,放下吧,難解心頭之恨,不放吧,師命難違。正自心中忐忑之際,王興又說道:“是啊!姑娘,別打了,要吃虧的。”

冷月影目光如刀射向了王興,高舉的手掌卯足了勁拍了下去,卻突然被林天鴻的手如鐵鉗般箍住,動不得分毫。她大喊一聲“滾!”,噴了王興一臉恨怒交加的星花唾雨,撲簌簌掉起了眼淚。

林天鴻見冷月影竟然哭了,忙放開了手,抱歉說道:“別打了。”

沈如月挽住冷月影坐回到師父身旁,遞過一塊巾帕讓她擦淚。

獨孤冷月看著船中經緯分明、橫牽豎扯的繩索,冷冷說道:“杜堂主,跟小輩動手,以大欺小可有失身份啊。”

杜飛虎說道:“得罪了獨孤宮主,你也莫抬舉我了,在運河上我是漕幫堂主,在這黃河上我連個泥鰍也不如,若是靠不了岸,大夥兒都得被衝到海里餵魚。”

獨孤冷月依然孤傲地冷哼了一聲,卻有些焦灼地對冷月影說道:“哭什麼?受了委屈忍著,如果不死,上岸後為師替你十倍奉還他們。”

眾人聽她說的恨極,心中有些悚然,卻也盼著船能夠安全靠岸,哪怕是受她十倍的報復。

☆、同心協力船得羈 功虧一簣登岸難

獨孤冷月隱怒不發,算是預設了同舟共濟的約定,眾人惴惴不安地坐等船到緩流淺灘,誰也不再說話。

王興似乎片刻也難以安穩,不甘無聊地拍了拍緊繃的繩子,說道:“綁的這麼結實,船準沒事,再大的風浪也打不破了,大家等好吧!”

杜飛虎橫了他一眼,說道:“多嘴!”起身看了看水勢,又打量遠處,愁眉不語。

那老船工終於揉順了抽筋的腿,高抬腳,穩邁步,跨過一道道繩子,走過來,說道:“這位大爺倒是水路上的行家,只是今年水急,不知能不能成啊?”

杜飛虎重重點頭,不無憂慮地嘆氣一聲。

王興不滿老船工的喪氣話,啐道:“多嘴!你會不會說話?怎麼會不成呢?杜堂主可是漕幫堂主,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當然能成,就是再大些的風浪······哎呦······”一個大浪把船託了起來,王興急忙抓住船舷。

杜飛虎看到王興被晃了個趔趄,有些幸災樂禍撇嘴,說道:“烏鴉嘴!活該!”

浪過船穩後,老船工又說道:“大爺們都英雄了得,自是不怕風浪,可是小人行船幾十年了,對這黃河的性子可摸得清。難說,難說啊!”

王興不敢頂撞杜飛虎,便遷怒於老船工,說道:“你真是烏鴉嘴!行了,行了,難說你就別說了,閉上你的烏鴉嘴吧!”他心中七上八下實在難安,不禁拿眼去望都飛虎,想從杜飛虎的臉色上得到些安慰。可是杜飛虎愁眉不展,除了焦慮還是焦慮。王興便知道事態不容樂觀了,嘆了一聲粗氣,又蹲了下去。

天水蒼茫一色,水霧濛濛,無窮無盡的凝滯粘膩。人們的心也如這渾渾的天水一般。

過了良久,林天鴻問道:“杜大哥,怎麼樣了?還有多遠?”

杜飛虎說道:“不好說,走一步算一步吧。今年水急,用不了中夜應該能到轉彎處,只是夜裡黑暗,不得眼,恐怕不好投錨。”

林天鴻怔了片刻,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不禁搖頭嘆氣。

獨孤冷月突然說道:“雷星,你們霹靂堂不是有一種流光彈能發出強光嗎?你可曾帶在身上?”

雷星似乎正為百無一用而心中有愧,聞言一驚,懼怯卻消,臉色因激動而變得紅暈,說道:“有,我雷家子弟一向隨身攜帶。”說完,他從腰間的彈囊裡摸索一陣,拿出了兩個四五寸長的筒狀之物,說道:“不曾多帶,只有兩個。”

林天鴻曾聽王克勉說起過流火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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