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女子,相夫教子、三從四德。然而,關於大是大非,她又自有自己的一套見解。
她偶爾表現出的自私自利,讓人不理解,如同一個笑話。初始別人無法接受,細想之下,她的見解獨到,有著一定的底線,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傻乎乎的女子。甚至,沿著她的思路,她的話振聾發聵,讓人醍醐灌頂。
正因為如此,他才心動又擔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她對於獨孤流風的在意,已經預示著,在這場鬥爭中,她不可能置身事外。
聽了獨孤銳的話,柳依依早就在心中打好了腹稿,說起來十分流暢:“我既然是你的王妃,自然要了解你是不是有危險,如今四皇子有異變,我自然也該瞭解的。”
“本王有要事在身,你若是真想知道,回府等訊息。”獨孤銳心中凝重,事態緊急,他已經不打算再浪費時間來說服她。
乾脆直接對著林安,語氣前所未有的強烈:“送王妃回王府,違背本王命令之事,本王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話音剛落,林安還沒有回應,柳依依已經叫了起來:“我不走,我只是擔心你。”
若是往日,她這話或許會令他欣喜欲狂,但此刻,這關心的話語所摻雜的隱瞞,令獨孤銳瑩白如玉的臉上增添了幾分鐵青之色。
現場格外的安靜,只聽到冷風吹過衣裳發出的“烈烈”聲。
多年喜怒不形於色的面容在她的面前總能破功,高冷的面容瞧不出絲毫殺伐之氣,獨孤銳忽然抓住了柳依依的手,一路向前,將她拉至不遠處安靜的寢殿。
能跟在獨孤銳身邊的都不是傻瓜,知道王爺是要兩人獨處,眾人只渾身戒備著周圍的風吹草動,卻並沒有跟過去。
柳依依被獨孤銳拖著,腳步再快也跟不上他的步伐,只踉踉蹌蹌地走著,臉色很快便帶了幾分蒼白。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她忍著沒有叫嚷,想著他不知會發什麼瘋,心情委實不大美妙。
獨孤銳一腳踢開宮殿的大門,三拐五彎,柳依依回過神時,她已經倒在了榻上,眼前,是獨孤銳犀利的眸光。
“擔心本王?那本王是否可以認為,你已經認定了本王,再也不會更改心意?”
“什麼?”柳依依一愣,忽然想起之前她說的話,有些遲疑地道:“皇上不允……”
“本王只問你,不必考慮其他。”
“自然,只要王爺不負我,我當然不會更改心意。”
“即便本王不再是本王,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
柳依依扯了扯嘴角,剛想說王爺怎麼可能是老百姓,這樣的假設不成立。但對上獨孤銳認真堅定的眼眸,她僵住了。
半響後,她緩緩點頭:“自然。”
相對於江山,她永遠比不上,所以她不擔心獨孤銳會一時衝動選擇她,再說他也不是那樣不顧後果之人。
“好。”
他只回了這麼一句,便將柳依依帶出了宮殿,在她一頭霧水之際,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直接帶著她走到獨孤衝休養的寢殿。
柳依依還沒回過神,獨孤銳已經抬眸掃了她一眼,壓著她的後腦勺一用勁,與她一同俯身磕在地上。額頭觸碰到冰涼的地面,發出咚的響聲。
“皇兄的要求,恕臣弟無法答應,望皇兄成全。”即使是兩個月,他也不會再等。無論,是否是皇兄先讓春華對柳依依動的手。
在場的人噤若寒蟬,王爺在皇上面前享有特權,這樣雙膝下跪的大禮並沒人見過。一下子,氣氛變得很是微妙。
自打獨孤銳跪在地上,柳依依就有一種做夢的感覺,此刻才稍微清醒過來。
獨孤衝背靠著枕頭坐在床頭,慢慢地翻閱著冊子,現場格外安靜,只有紙張翻過的摩擦聲。
☆、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