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就在蔣屹即將開口的下一刻,臥室的門被輕輕敲響了。
緊接著?,管家端著?兩?杯金桔梨茶推門進來,看到他們對峙的陣仗嚇了一跳。
“……您這?幾天?忙生?意上的事一直都沒回家,好不容易有時間了就來這?邊。”管家主動對杜庭政解釋,“我也有點擔心這?邊人手不夠用,照顧不好,就跟金石打過招呼,自作?主張過來了。”
杜庭政站著?沒動,視線也沒有偏移半分。
蔣屹率先移開視線,管家頓了頓,溫聲細語地說:“聽說發燒了呢,早飯如果不合胃口,我讓廚房去重做。”
蔣屹垂著?頭,抿緊的嘴角一動,重複道:“我要?見祝意。”
管家張了張嘴,剛要?勸,杜庭政就一腳踹翻了寬大結實的椅子?,在驚天?動地的砸響聲中,也狠狠地重複道:“你做夢。”
杜庭政再次拂袖而去,這?沒給蔣屹造成任何震懾作?用。
倒是管家看起來比金石還?要?緊張。
“怎麼搞成這?樣了,”管家把椅子?扶起來,觀察了蔣屹一眼,見他沒反應,又重重嘆了聲氣,“以前在家的時候,多和氣呀。”
蔣屹坐著?不動,隔了一會兒,蔣屹躺下去,重新側身躺好,像是要?準備睡回籠了。
管家給他掖了掖被角,在床邊嘆息道:“蔣教授,您換一個其他的要?求可以嗎,我去跟大爺交涉。”
蔣屹閉著?眼睛,他被關在房間裡,像被關在茶水間裡的鸚鵡,毫無自由可言。
可是鸚鵡會為了一點食糧開口說話,蹭杜庭政的指尖。
“他關著?我,”蔣屹嘴角動了動,那竟然是個上揚的弧度,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很乖巧,“他以為受折磨的是我。”
管家張了張嘴,低聲說:“大爺很多事做得不對。”
蔣屹睜開一點眼睛,望著?另一側空掉的床板。
在杜家,全部人都不會說杜庭政做得不對,做得不好。他們一致對外,事事以杜庭政為優為先。
所有人都讓蔣屹忍,讓他認錯,讓他包容,卻沒人講杜庭政半個錯字。
“他被我們慣壞了。”管家嘆氣,“老爺和夫人都去世早,二叔表面?和氣,實際上一直在打壓。前幾年?他過得很艱難,後?來逐漸掌權,二叔又來求和……大爺其實是個心軟的人。”
蔣屹臉埋在枕頭上,不吭聲。
管家等?了一會兒,聲音更低了:“聽說您從小也跟家人聚少離多,逢年?過節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想念父母,覺得有一點孤單呢?”
蔣屹沉默許久,管家好似料定他一定會說話,一直站在床邊等?。
陽光逐漸斜過去一個角度,蔣屹終於眨了眨眼,慢吞吞地用複雜的難以區分是傷心還?是質問的語氣問:“他錯了嗎?”
管家低著?頭,回答道:“他錯了。”
杜庭政上午的時候給北開源打電話要?祝意的檔期。
北開源當?時正在開會,應允了,中午時又把電話打過來。
杜庭政接了北開源的電話。
一接通就聽北開源譴責道:“借錢很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