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睡覺……
無奈,她只好開啟房門,看著客廳裡坐在沙發上醒鼻子的男人撇著嘴說道:“冷了?進來睡吧。”
“不用。”男人的話聽不出是生氣還是沒有生氣,因為他的鼻音很重,他真的感冒了。
“那隨便你,要是你這一病不起了,我可不負責任。”莫然說完,便轉身回床上繼續躺下了,不過,她還是留著一條小小的縫,為的是時刻觀察外面安懿軒的動靜,如果他要是進來,她就……
她就……
難道和這個男人同床共枕?
“我去,我剛才是真真的抽風了,難不成還讓這個變態來同床共枕眠。”想到這裡,莫然自言自語一番,趕緊起來把門“嘭”的一聲,給關上了,客廳裡某個男人方才聽見房間裡女人躺下又起來下床跑過來的聲音,心底微微一動,眼眸瞬間閃亮,他以為她捨不得他,扛不住他的倔強,終於過來心疼他了,卻沒想到……
寒風中凌亂了某男一顆脆弱的玻璃心,男人低眸,仿若看見了一地破碎的玻璃渣子。
這一夜,倆人之間隔著一扇門。
門內,床上的人翻來覆去一夜未眠。
外門,男人……
“安懿軒……”如沉獅般的怒吼在清晨響起,惹得樓上樓下的鄰居差點兒起來對著他們家的房門扔啤酒瓶子。
“嗯?”沙發上,男人半睜開朦朧的眼睛,隨即又閉上了。
“你,我的窗簾,我……”女人想再一次咆哮,但是卻又生生的給忍住了,因為她看見了男人的臉紅彤彤的猶如那日清晨,她從他的胸口醒來走出車子之後看到的朝陽。
男人依舊閉著眼睛,手卻下意識的把身上的窗簾和茶几上的桌布往身上拉了拉。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晚上實在是太冷了,就把莫然家客廳的窗簾都卸了下來,怪不得莫然剛才一開啟房門就感覺客廳一片亮堂,卻原來是窗簾沒有了,於是便有了這河東獅吼。
“我冷。”男人嘟囔,卻並不睜開眼睛。
抬手,拭向男人的額頭。
“嘶……好燙手……安懿軒,你……你生病了?”突然的有些驚慌,這驚慌讓她不知所措,她從未照顧過別人,前世的黑鷹,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照顧,更未曾享受過別人的照顧。
“你說呢?當然是生病了。”男人的聲音極度沙啞。
“那……快起來,我帶你去醫院。”莫然轉身,趕緊跑回房間取出錢包之後衝出來一把便將男人拎起來,把他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準備將他扶下樓去。
“噗通。”男人的腿一軟,幾乎就要摔倒在地上,莫然手疾眼快的將他攔腰抱住,才免於他的臉撞到玻璃茶几上面。
“你小心點兒……”莫然將男人抱在懷裡,感受著他灼燙的身體,她竟然有些自責起來。
這一切,都是我任性造成的,早知道,就……
莫然責怪著自己,完全忘了昨晚她是如何告誡自己:莫然,他和你沒有關係,他還強行闖入了你的家,你不該憐憫他的……
“我不去醫院,不要打針。”男人微微的抬眸,看著莫然,沙啞著嗓子說道。
“生病了,怎麼能不打針不吃藥?”莫然恨恨的拖著男人便往外走去。
“嗯……不。”男人反手一摟便將莫然抱住。
“放手。”莫然一愣,隨即一臺胳膊便對著男人的腹部就是一擊,接著她跳開身子,遠遠的站開了去。
“嗷~”男人疼的彎下腰抱著肚子臉色灰白。
“呃……”有生以來,刀口舔血的特工黑鷹竟然會心疼了,心疼敵人,心疼一個她深深的恨著,卻又恨不起來的人:“你最好別惹我。”
心裡猛的一抽,嘴裡卻說著惡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