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當其衝的是那些從機艙裡跳出來的蘇聯特種兵。雖然這些蘇聯官兵訓練有素,但事起倉促,加上對方居高臨下。齊膝深的雜草很難藏住他們魁梧的身軀。
開始的時候,遭遇突襲的他們很意外,不知道為什麼地面的特工選擇這麼一塊地方,竟然遭遇到了敵人的進攻,但見敵人的子彈毫無準頭,火力雖然密集卻只是架勢嚇人,他們不由稍微放下了心,覺得眼前的敵人雖然有點麻煩,但要消滅對方並突圍出去並不困難。可以說是在完成主要目標前順手撈點好處,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可是,這種輕鬆沒有維持幾秒,他們的心就沉入了谷底,因為對方的槍聲雖然一下變得稀薄了很多。但子彈卻一下變得精準起來,幾乎每一顆子彈都引起死傷,看著身邊一個個同伴或腦袋爆炸或斷腿洞腹或破胸飛手,見慣了死傷的他們害怕了。
他們知道他們今夜遇到的絕對不是普通武裝人員,更不是烏合之眾,而是一支精幹部隊,是一種素質比他們還高的特戰部隊。而且對方早就佈下了伏擊圈,早就挖好了坑在等他們。
無論這些蘇聯官兵怎麼想,也無論他們怎麼躲藏、逃跑或反擊,其結果都是一樣。都被一顆顆子彈收割著生命。
直升機駕駛員在聽到槍聲的時候就猶豫著要不要重新起飛,是帶著同伴返回還是扔下他們自己單獨飛走。猶豫不決的他一會加大油門讓發動機高速旋轉,同時大喊著對已經出艙的組長詢問怎麼辦,一會又減小油門喊官兵快上飛機。一會又問旁邊還未出艙的同伴敵人有沒有防空導彈,會不會擊落正在起飛的他們……
等到最後他也沒有拿定注意是馬上逃跑還是留下來等同伴消滅了敵人後在離開。因為兩個方式都很冒險。馬上飛走如果成功了固然可喜,可如果被敵人用防空導彈打下來或者被敵人用重機槍掃下來,其結局遠比躲在地上反擊還慘得多。在空中的直升機中彈後不是空中解體就是成為空中火炬,直升機就成了鐵棺材,除了死之外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在地面上反擊的話,雖然有可能敵人一一射殺,但也有抵住敵人進攻併成功撤退的可能,甚至有可能憑藉良好的素質和強大的戰鬥力將對方消滅。即使最後死亡,自己也可以反抗幾下,有可能與敵人同歸於盡,還可以自己掏槍自戕,總比呆在直升機裡坐以待斃強得多,看著自己變成火把並從高空墜下,這種滋味太可怕。
很快,他就不用猶豫了,因為一顆子彈精準地打進了他的腦袋,在灰色腦漿迸濺並從子彈擊碎的擋風玻璃處飛到飛機外面的時候,他的生命也就停止了,一點痛苦也沒有。
很快,周圍的槍聲驟然靜了下來,只剩下一人的慘叫和兩人的呻吟,只剩下那個無線電操作員快捷地按著發報機的按鈕……
不是無線電操作員膽大如牛,實在是他專心於發報,專心於將特戰隊突遇偶然路過這裡的抵抗組織的資訊傳送出去。實際上他是惶恐的、是害怕的,他只敢於受驚的鴕鳥一樣將腦袋埋在沙子裡。
他沒法將腦袋埋在沙漠裡,只好將腦袋和身子儘可能低下來,一點也不敢看外面,只是快速地將這裡的情況傳送出去。
不過,當身邊的槍聲驟然停頓後,他臉色蒼白地抬起頭,想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發報的手指從按鈕上抬起,眼睛四下掃描著……
當他看到身邊那被重機槍子彈撕成的碎片時,他全身顫抖起來,接著發出一聲長長的厲嚎:“啊——”
“叭!”一聲槍響。
他的叫聲戛然而止,一顆高速旋轉的彈頭從他右耳稍上的位置鑽進去,在腦袋裡翻滾了幾百圈將裡面的腦組織攪得糜壯,而後彈頭爆炸,堅實的腦袋一下炸成了幾十塊碎片飛向四面八方……
無頭的屍體踉蹌了兩下然後軟軟地倒了下去,沒有腦神經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