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被這院中的景象所感染,都不出聲;這園子自幾年前豔豔和那幾名姦夫死後便再沒住過人,韓暮來時也只是簡單的打掃了一番,換了的傢俱和被褥而已,這院中倒也沒有刻意的收拾一番;畢竟韓暮一行也只是小住幾日,便要離開汝陽往西北的長安城去
馬俊升振奮精神,徑自走向那座當晚讓他吃盡苦頭的小廳,他一使眼色,眾人一擁而入;但見廳中一切如舊,裡邊的傢俱和物品上都擦洗如,連地面上也是一塵不染,內堂中錦被、火爐、茶盅、銅鏡都是煥然一
馬俊升歪著頭細想,當日明明自己進入此廳中,還和兒子馬文才上了床榻,卻為何毫無痕跡,當日那菱兒美人說了回來之後便打掃整理這間屋子,掃榻以待,看來那菱兒確實是打掃了一番,否則以這間小廳數年無人居住,早就灰塵落滿厚厚一層了,哪有今日這般乾淨;然而自己來時卻為何自己來時未見其人,此事當真令人費解
想到這裡,馬俊升轉頭對跟在一旁的韓暮道:“韓大人,本官想見見令夫人蘇氏,單獨問些事情,不知道可以麼?”
韓暮見他臉色不善,心知他起了疑心,當下笑道:“當然可以,只是賤內這幾日受到的折磨不小,形容枯槁,言語中也犯糊塗,怕得罪了太守大人”
馬俊升道:“無妨,我只需單獨問她幾句話而已”
韓暮點頭稱是,叫人請了蘇紅菱前來,那蘇紅菱一襲白衣,臉色憔悴不堪,蓬頭散發似乎連梳洗都沒有梳洗,兩隻眼睛周圍彷彿套了個大大的黑圈,看上去和當日《迎風樓》上的美豔女子判若兩人;馬俊升暗自心驚,難怪韓暮今日要談及此事,看來這幾日宅中定是不得安寧,看著蘇紅菱的樣子,他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這女子一旦不修邊幅起來,便成了這幅摸樣,自己當日還跟在他身邊如蜜蜂繞花一般,想采采她的蜜。汁,當真瞎了眼了
當下臉色一派正經,將蘇紅菱叫到一角,獨自盤問起來
“韓夫人,可認識老夫麼?”馬俊升見她神情有些恍惚,故有此一問
蘇紅菱嘴唇乾裂,兩眼朦朧欲睡道:“怎麼不認識您呢,您是太守大人啊”
馬俊升鬆了口氣,看來蘇紅菱神智正常,於是組織著措詞,小心翼翼的問道:“韓夫人可記得那晚之約呢?為何不見你來呢?”
蘇紅菱緊咬嘴唇,忽然雙目泛紅道:“大人真是貴人口氣大,大人自己有約不至,卻怪奴家不來赴約,害的奴家在小廳中苦候多時,後來我家官人早早就回到家中,在後院找到我之後嚴加盤問,差點沒把奴家打死,我沒來怪你,你反倒來怪我?”
馬俊升驚訝的睜大眼睛道:“那夜你在廳中?可是那座小廳?”說罷朝那小廳一指
“不是那座還有哪座?”辛苦我和彤兒兩個忙活半天,才打掃乾淨;又不敢叫人幫忙,你們男人難道都是如此?當日肯定又去哪位夫人的溫柔鄉里打滾去了,卻讓我們苦等”蘇紅菱若還是美豔動人的話,這番話一說出來,馬俊升估計就要色心沸騰了,但此時看上去就像一個病癆鬼,再說這番嬌嗔之語簡直讓馬俊升快要作嘔
馬俊升強自忍住厭惡,柔聲道:“既然你我錯過機緣,那便是無緣了,我想再問一次,當晚你確確實實是進了那小廳麼?”
蘇紅菱打了個啊欠道:“你要我說幾遍才行;太守大人沒事卻來消遣奴家,我這幾日夜間天天做噩夢,只有白天才能好好睡一覺,太守大人若無他事,奴家告退了”說罷福了一福便要離去
馬俊升心中一動,忙道:“韓夫人慢走,可否告知老夫,你做的都是什麼噩夢呢?”
蘇紅菱頓了頓道:“還是不說的好,我家官人嚴令奴家不準胡說,我若說出來,怕是你們一走奴家又要挨一頓暴打了”
馬俊升急切的道:“老夫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