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緊張起來,謝安和王坦之、張玄等人自然不甘讓二人如此氣焰囂張,於是名義的禁軍統領張玄下達了調防的命令,以外軍對城內地形不熟為名,嚴令禁衛外軍退守四門,令禁衛軍直屬屯騎、步兵、越騎、長水、射聲五營接替保護百官之責;令左衛軍進駐南門軍營,右衛軍進駐東門;如此一來和駐紮北門的聽命於謝安一派的外軍遊擊軍呈品字形遙相呼應。
在謝安的授意下,張玄又在韓宅和謝府附近安排了兩隻機動巡邏部隊,用以防範突如其來的特別事件。
郗和王珣自然不甘示弱,兩人雙管齊下,一方面指使外軍拒不調防,不接受張玄的命令;另一方面在早朝之聯名奏請司馬昱,以韓暮出使在外,禁衛軍統領張玄代理內衛府事宜不合祖製為理由,提出讓內衛府副統領張慶暫代此職。
如此一來每位官員的府邸邊竟然出現了外軍和中軍兩隻禁衛軍保護的現象,保護規格之高很讓有些不明就裡的官員受寵若驚;至於內衛府統領更換一事,謝安和王坦之怎能讓他們得逞,他們聯絡己方力量予以反駁:韓暮至今公開身份只有內衛統領之職,至於出使秦國的欽差大使頭銜,回晉之後自然便卸任了,人還在虎狼之地為國盡忠,家中先撤了他的官職簡直貽笑大方;再者內衛府一職事關重大,豈是說換就換的,韓暮任職期間毫無過錯,他制定的一些制度也能確保內衛府在他不在的時候完美運轉,完全不必另換他人。
郗和王珣等人雖人多勢眾,但此事涉及司馬昱自身最基本的安全,這一次司馬昱不再裝熊,他毅然決然的站在了謝安一方,他不能將性命交在逼著自己賜予九錫之禮的桓溫手裡;郗和王珣此計不成,反而暴露了張慶,謝安等人自然會詫異為何郗王珣戮力將張慶扶位置,於是秘密通知俊傑的情報網路暗地調查張慶。
郗和王珣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兩人商量後得出城中禁衛外軍兩軍和都尉府加在一起不過兩萬五千人,對方禁衛中軍加外軍遊擊軍共三萬餘人,人數處於劣勢,這是造成謝安等人不懼自己的原因所在。
一個訊息在京中迅流傳開來,據稱大司馬桓溫將分兵還駐姑孰大營,令桓衝領兵兩萬駐守廣陵,隨時支援壽春城,大司馬將親率四萬大軍回姑孰鎮守大晉健康以西的要塞之地。
這個訊息很明顯是在告訴謝安等人,大司馬的大軍不日即將到來,到時候又是一個兵臨城下之局;到時候不知道又會有誰倒黴悲催的被趕出皇宮,又有哪幾個家族將和庾希殷浩家族一般被抄殺滿門。
謝安倒是不懼,但是有一個人坐不住了,聽到訊息的司馬昱連夜將謝安王坦之招進宮中商議,愁眉苦臉的央求以大局為重,切莫鬧得不可收拾。
謝安和王坦之深知,這時要是一鬆勁,今後郗和王珣將會騎在他們脖子拉屎了;這二人膽大包天,幾件刺殺官員的案件硬生生被他們演變成了全城城禁,乃至於剷除禮部,監視百官;此時退讓無異於自取滅亡。
正在謝安,王坦之苦思應對之計之時,一個訊息炸雷般的在健康城空滾過,轟的正你來我往爭鬥糾纏不休的謝安和桓溫兩派人外焦裡嫩:晉國大使尚在秦國出使,秦國便分兵兩路進犯壽春和淮南郡,一日之內,東部鮮卑人慕容垂所率秦兵已經兵臨壽春城下,而西路鄧羌所率兩萬秦兵已經佔據淮南郡大部分地區,正直逼合淝縣。
這個訊息對朝廷來說不啻為晴天霹靂,難道秦國虎狼真的傾巢而出,圖滅我大晉了麼?所有的人心裡都升起了一股恐慌。都說外敵入侵是促進國內團結的有效手段,此言誠不我欺,兩幫正摩拳擦掌的勢力馬便停止爭鬥,轉入合作,轉變之迅簡直不可置信。
覆巢之下無完卵,都是人精的謝安王珣等人,豈會不懂這個道理。
正月十五日,本是元花燈流光溢彩的狂歡之夜,本是月柳梢頭人約黃昏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