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調讓祁小七和賽六六的心不由的懸了起來,謝冠英那麼精明,不可能不知道離恨的身份,他現在若是說出來,可能就會炸開了鍋,她們有些心神不寧,但是過了好久,謝冠英都沒有說話,似乎並沒有說出離恨身份的意思,她們對視,面面相覷,心中詫異謝冠英現在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只想問你……”沉默了好久的穆易忽然開了口,“真正的楊國忠現在是死是活?”
楊茉語聽到穆易的聲音,表情驀地一滯,連忙抬頭望去,只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明眸皓齒,眼睛裡帶著絲絲扯不散的憂鬱,心中一疼,失口喊道:“大……大哥?!”
“大哥?”祁小七小聲驚呼,穆易大哥是楊茉語的大哥,那麼也就是楊國忠的親生兒子,可是,不對啊,他明明姓穆啊,!
“穆易,木易,不就是楊嗎?”賽六六似乎讀懂了祁小七的疑問,輕聲細語的說。
祁小七這才反應過來,難怪,難怪穆易大哥總是那麼憂鬱,任誰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想必都高興不起來。
謝冠英聽到楊茉語喊穆易大哥,愣了一下,然後釋然:“楊宇陽,看來你還沒死啊!”
穆易皺了皺眉,然後抬起頭直視著謝冠英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冷的說:“託你的福,沒死!”
“不過,託我的福,似乎殘廢了?”謝冠英低頭望了望穆易的輪椅,有些得意的笑道。
楊茉語的臉一下子失去了血色,看著自己大哥的雙腿,心痛無比,她有種暈眩的感覺,其實,從江允浩回來後,然後告訴江睿修楊國忠其實並不是真正的楊國忠,而是由一個叫做謝冠英的男人假扮,並且假扮了十年的時候,她的腦子就一下子蒙了,她不知道是喜還是悲,十年了,她怨恨了自己父親十年,卻從不曾懷疑自己恨了十年的父親原來不是真的,當她回憶起父親的點點滴滴時,突然發現自己好傻,父親一向慈祥溫和,從不喜好殺戮,對國家更是忠心耿耿,怎麼會一夜之間變得那麼殘酷暴戾,怎麼會?而現在,她望向笑的殘酷的謝冠英,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恨意,是他,害的她痛苦的封閉了自己十年,害的父親生死未卜,害的大哥雙腿殘廢,害的妹妹泯滅人性,他……死上十次都不夠,她踉蹌著,有些站不穩,可是突然一隻大手覆上她冰涼的手背,她低頭望去,卻不小心撞入江睿修那眼中的溫柔,心一下子安寧了下來。
“茉語,支撐住!”江睿修聲音裡帶著一絲擔憂。
“皇上放心!”楊茉語點頭。
江睿修這才回過頭望向謝冠英,臉上沉了下去:“謝冠英,你最好如實招來!”
“怎麼說呢?”謝冠英嘿嘿笑了一聲:“太后既然已經講了那麼多,那我就從殺死楊國忠那裡開始說吧。”他抿了抿嘴,接著說:“當時,我已經和太后商量好要把皇后治死,所以當然就要往我給皇后開的藥里加點東西,比如慢性毒藥之類的……”說到這裡,他故意忘了一眼離恨,只見離恨緊抿嘴角,手上突兀的青筋說明他在隱忍心中的憤怒,於是譏誚的冷笑一聲,“其實我開始可沒有想著要殺楊國忠,並且還要假扮他十年,只不過,他運氣太差,竟然在我往藥材裡放毒藥的時候,被他撞上,當時他問我那是什麼,我說是藥材,可是他不信,奪走我手中那僅剩的藥包就要往外跑,我當然知道,他若是出了這個門,把那藥包讓太醫一驗,那麼我就算插翅也難飛,於是我心急之下,就只好對他施了殺手,不過……你們放心,我手法很快,他死之前可是沒有一點痛感的,哈哈……”
可是穆易和楊茉語卻早已經怒不可洩,但是兩個人都掙扎著抑制住自己的怒氣,“然後呢,然後你把我父親的屍體弄到哪去了?”
“當時我可是在太醫館裡熬得藥,那裡人來人往,在那裡殺了人,很快就會被別人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