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年對朝堂的事情也有所瞭解。
他知道李公公便是李延。
那可是皇帝身邊最大的紅人。
在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跟隨在皇帝身邊,一直伺候到現在。
兩人相伴幾十載歲月,好的能穿一條褲子。
李延的乾兒子,絕對比翰林學士的威望還高。
“你這縣令真是個軟骨頭。”
李賀見狀,皺著眉頭道:“動不動就下跪,哪裡還有縣令的威嚴?”
“都跟你說了,咱家只是旁聽,做個見證,你好好審案就行,別的不用管。”
“是,是,下官遵命。”
黃豐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戰戰兢兢的走到公案前。
卻再也不敢就座了。
心中也打定了主意,今日誰都不幫,就做一個公正嚴明的縣令。
他拍了拍驚堂木道:“趙……趙酒官,你對曹慶所告罪狀還有何異議?”
“若無,本官就要宣判了。”
趙平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道:“黃縣令,我記得大未王朝有條律令,民告官,要先打三十大板,是也不是?”
“這個……”
黃豐年沉吟一下便道:“確有此事。”
“來人,先打曹慶三十大板。”
張合早就看曹慶不順眼了,如今逮到機會,哪裡肯放過。
立刻帶人衝上去,押著曹慶,重打三十大板。
曹慶那身子骨哪能承受住,十板子下去便暈了過去。
黃豐年不敢徇私枉法,命人用冷水把他澆醒,繼續打。
三十大板過去,曹慶的半條命已經被打沒了。
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看向趙平的目光也滿是怨毒。
今日不把你整死,本醫官誓不為人。
曹慶在心中暗暗發誓,然後衝著黃豐年道:“黃縣令,如今我的板子已經捱了,可以宣判了吧?”
“宣判?”
趙平冷笑道:“曹慶,你說這藥鼎是我煉製毒藥所用,裡面還含有毒藥殘渣,你可敢服用?”
“若是服用後,的確出現了瘟疫的症狀,那本官就認了。”
“可若不出現,曹慶,你就是在誣告本官。”
成了品酒官,趙平也擺起了官架子。
豈知這話正中曹慶的心意,衝著他的手下人道:“小九,你去服用。”
噗咚!
哪知,小九立刻就跪倒在公堂之上。
衝著黃豐年磕頭,“啟稟縣老爺,這藥鼎裡面只是草灰,並非毒藥。”
“曹慶給了我五兩銀子,讓我吃了草灰,裝出一副染上風寒的樣子,打算誣陷趙先生。”
“趙先生醫好了小人的雙親,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
“他對小人有恩,小人怎能忘恩負義,陷害恩公?”
“所以在此揭發曹慶,請縣老爺明斷。”
“啊?這……”
趙平聽的目瞪口呆。
看向曹慶的目光都滿是佩服。
為了對付自己,他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難道他不清楚風寒症狀有高熱嗎?
那玩意可裝不出來。
這曹慶完全就是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然而還沒完,人群中又擠進來一人,跪地朗聲道:“啟稟縣老爺,草民是藥鼎的掌櫃。”
“這藥鼎是前兩天曹慶所購,並非趙先生所購買。”
“草民還把賬本帶來了,上面寫的清清楚楚,請縣老爺過目。”
說著,他還舉起賬本。
這時之前抬藥鼎進來的人也跪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