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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自己喜不喜歡,總是條性命。況且奴隸是主人的財產,他肚子裡的孩子也就是主人的財產,他無權私自處置。傷害了孩子,主人定然不能饒他。但想不到,主人其實並不在乎這個孩子。那樣不計後果地懲罰他,好像要連孩子也一起殺死。既然如此,他便同孩子一道死去,那樣至少,他不用覺得對不起孩子。”

姒兒說得緩慢而清楚,目光中充滿了為上之人的普世憐憫,公平地落在袁恕身上。她忽而伸出手,柔柔地撫摸奴隸的顱頂,慈悲地說道:“阿猿一貫聰敏,只是一慌張,講話就顛三倒四。天師姐姐不要怪他了,他不敢反駁你,就只能哭了呀!”

——吳是非在袁恕的榻旁跌坐,目光有些怔。

“孩子,多大了?”

張萌察覺她神色有異,怯怯回道:“將有五個月了。”

吳是非眉角輕顫:“月份不小了,他倒是不顯懷。”

“主上日常習武,身子無累贅,故而不怎麼顯懷。”

“他就這樣上陣殺敵,你們不攔著?”

“攔不住!”張萌低下頭,“主上說太多眼睛盯著他,盯著這個孩子,文臣武將分了派系,他需要在武將中牢牢立住聲威。畢竟阿言他們太年輕了,原本的出身也低,主上得領著他們一道往上衝。他站穩了,便是他們站穩了。而他們站穩了,自己和孩子才能有活路。”

吳是非不明白:“為什麼?他不是黛侯指定的繼任者麼?”

聞言,韓繼言等俱都面面相覷,就聽張萌惶惑道:“天師從何處聽來的這訛傳?先代突遭橫禍,哪裡來得及留下遺詔?主上登位皆因有了先王的遺腹子,又有世子附勢,加上阿言他們的擁戴,才得免於殉葬。不過其實太多人並不想這個孩子生下來。奴婢一直覺得主上很可憐,沒了這個孩子,他會死。孩子沒了他,也會被殺死。他們兩個誰離了誰都活不得。奴婢有時都分不清,王和這個孩子究竟誰的命運更悲慘!”

吳是非猛地想起風波甚囂的那晚袁恕苦澀的話,說自己只是奴隸,說此身朝不保夕。明明那樣無奈,吳是非卻譏笑他不過是權力的奴隸。

“呵,但也沒錯!”吳是非仰起頭來,吃吃地笑,“這場曠日持久的王權爭奪,誰又不是受權力奴役,再不能回頭了?!”

自由啊,吳是非覺得就是個笑話!

十八、緣來自困

吳是非抱膝坐在袁恕的榻旁,就像衝突的那一晚袁恕守著她一樣。不需旁的人來打擾,唯有他與她,過去與現在。

李墨說的話她都聽到,實有內傷、憂思過度、胎相不穩,樁樁條條都與她推測的幾無差別。可還是感覺心裡頭悶悶的,想吼一吼,也想擁著誰哭一場,卻又得不到哭泣喊叫的理由。

捫心自問,吳是非已不確定自己對袁恕抱有的情感究竟是怎樣的。兩年裡總要想念,重逢後總又理念相悖,如今他們中間隔著一場戰火許多性命,更有姒兒的血渲染了族仇,無法原諒,無法面對,徒然地遙遙相望。

但即便相望,袁恕也始終朝她伸著手,無言地等她過去牽起。

每每,吳是非惰性的一面在半邊腦子裡懶懶誘惑,要她放棄原則,勿要將這不切實的異次元當真,有得活能得意,就毫無廉恥地享受這一切。然而真當她試圖跨越鮮血的鴻溝往袁恕踏出一步,道德的一面又會在另半邊腦海裡嘶吼,要她知榮辱記愛恨,勿失了為人的良知。

此刻吳是非問良知,袁恕是可憐或可憎,良知沉默了。吳是非枯坐至深夜,等不到隻言片語的回答,等得心涼,淚湧。

眼前什麼恩怨都不見,唯有溫馨的帳內,歡笑的四人。

袁恕,姒兒,葉齡,還有她自己——

“天師天師的,煩死了!我最大,全都叫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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