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疼,這次怎麼就這麼點瘀傷,你就疼成這樣子?”
趙航簡直要瘋了:“不是瘀傷疼啊,是您揉的太疼了!!我的脖子要被您揉斷了。哦上帝,我覺得我的傷沒什麼大問題,您可不可以不要管它,讓它自己慢慢好呢?”
老大夫慢悠悠地說:“別的地方沒問題,可你傷的是脖子,這地方太容易扭到,還是趕緊治好比較好。”說完又認真地建議趙航:“等傷好了,大郎也去廟裡拜拜吧!省的總是受傷。”
趙航心裡並不贊同老大夫的看法,他覺得自己最大的問題應該是跟目前的妻子八字不合——這個詞兒是他這幾天新學的,出處是身邊女使的八卦,用來形容本地主簿跟他的小兒子之間的恩怨情仇,他覺得這個詞兒其實用在自己跟嚴霜身上也挺合適的。一碰到嚴霜就倒黴,可不就是八字不合麼?
趙航的傷病不斷,而他的岳父嚴青這陣子發病的次數卻越來越少。趙航對此一點都不意外:一般情況下,這種病其實多見於女性,女性容易緊張,身體比較弱,相對容易得過度換氣綜合徵。而嚴青的情況其實非常特殊,根據趙航的推斷,嚴青原本的身體素質不差,畢竟是武將。之所以病得這麼厲害,應該是因為妻子去世,過去在戰場上的傷病發作,生病之後,又對女兒未來憂心忡忡,所以才胡思亂想,胡思亂想的結果一定是心情緊張,心情緊張就會呼吸的更加急促,這樣一來他的症狀就一定會加劇——畢竟過度換氣綜合徵,說白了就是通氣過度,喘的越快,情緒越緊張,發病就越厲害。其實過度換氣綜合徵在這個時代,雖然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但是放寬心好好療養的話,也算不上絕症,嚴青之所以病的那麼厲害,一天就要發作幾次,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心理作用。
如今趙航為嚴青提供了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法,他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覺得自己還有救,不再那麼整天緊張兮兮的擔心女兒,不但病情緩解,發病的頻率也逐漸低了下來一開始的幾天還要動不動就弄個紙袋子捂臉上,後來逐漸的好幾天才發一次病,不過一個月的功夫,病竟然幾乎好得差不多了。
嚴青並沒有全好的時候,經常跟趙航說話,教了趙航不少本地的知識。可等到他病全好了,反倒沒時間搭理趙航了。嚴青身為大宋西北邊境的最高軍事長官,肩負重任。過去的一年裡因為他的病時好時壞,許多公務都讓下屬自行處理,如今他的身體逐漸好了,再不想耽誤時間,便帶了衛士,去駐軍的地方視察了。
“去視察?那是不是要好幾天啊?”趙航有些好奇,男人們對軍事總是好奇的,當初他聽說自己那位長得文文靜靜看起來十分瘦弱的岳父居然是位軍人,非常的震撼,這可不比後世,據說這年代的武將都是要身先士卒帶著軍隊一起衝的,他那位病嬌岳父,能行麼?
“幾天?想得美,起碼得兩三個月。”嚴霜仄仄的,心情不太好:“阿爹統領整個河東路,金人被打跑了,蒙古人也被打怕了,安生了一些,可是零星的仗就沒有停過。也就是仗著這些年他們被打怕了,不敢輕舉妄動。要不然,阿爹病了這麼久,官家一定得找人接替他了!阿爹過去每年都要到各個營地巡查的,分片去,每次大半個月,一年去四五次。可這回阿爹病的太久了,有一年多沒下去巡查了,這次怕是要把所有的營地都走一圈了,沒兩三個月肯定是回不來的。”
趙航越聽越驚訝,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問嚴霜“大娘啊,我想問一聲,到底大人是多大的官啊?怎麼要管這麼多人。”
嚴霜白了他一眼:“阿爹是太原節度使——”
趙航:“這個,節度使是多大的官?”
嚴霜嘆了口氣:“節度使這個官沒多大,聽著挺大的,正二品,但其實就是個虛銜。本朝不比前朝,節度使都是給武官們另封的,就是聽起來體面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