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白色的淡霧。
白霧隨山風流淌,帶著潮溼的寒意撲面而來,竟讓人疏忘了世間煩惱,心曠神怡。
李玄見銅蓋周遭是密密的雜樹,距出口二十幾丈,有條隱約小路往山上蜿蜒而去。
他飛身躍出,俯身將唐冰拉了出來,正要問她去不老洞天該往何處走,卻聽小路上似有人聲隱隱傳來。二人連忙躲到樹後,只聽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道:“沒想到我這點破事,能得聖主如此重視呵呵若非聖主派飄塵先生二位來,我還正發愁,如何才能趁合圍混戰之時,輕輕巧巧的找到不老洞天呢。”李玄聽發出蒼老渾厚聲音的人正是風行雨,不禁暗自佩服唐冰所料不差。可讓他奇怪的是,向來狂妄狠辣的風行雨似乎在巴結別人。他凝神細細聽了,已知風行雨是在三十幾丈外的山路上說話。可是誰能讓風行雨如此恭謹巴結?李玄聽伴在風行雨身側的似乎只有一個腳步聲。這人腳步儘管輕捷靈活,但比風行雨也只略高一籌。
李玄與唐冰對望一眼,心下暗道:“這老賊明明說‘飄塵先生’二位,怎的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而且從這個人落腳觸地發出的聲音上判斷,其輕功也只比風行雨略高一籌而已”正思索間,已見小路上走來四人。當先領路的不是別人,正是曾冒充鬼王大弟子袁文門的林東圖,而緊隨其後的是兩個乾癟瘦弱的中年漢子,其後才是滿面陰狠神色的風行雨。李玄見了這一行人,大吃一驚。之所以吃驚,是因先前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其實是風行雨和林東圖,而在他們中間這二人竟然落地無聲,行路猶如鬼神飄過,足不揚塵。傳說內力修為到了返照空明,渾圓精純的地步,才能行路矯捷飄飄,如凌波之仙人,騰雲駕霧中,不著痕跡。
林東圖走在前面,不住回頭媚笑道:“在下當年也曾得老先生指點一二,所以才有了這般不成器的輕身功夫,如今見到二位,不但功夫無匹,而且還通曉天時、地利、奇門、五行,當真讓人大開眼見,大開眼見嘿在下沒有白活!”
他話音才落,其中一個面色暗紅之人擺了擺手,道:“你也配提老先生!聽說你仗著老先生的指點,竟在江湖上冒充袁師兄?哼,依我看,你真白活了這把年紀。”
林東圖聞言,額上冷汗直冒,急忙躬身倒退領路,不住顫聲道:“這確是在下思慮不周,還望二位聖使看我盡心效忠聖主的份上,能在老先生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暗紅臉漢子笑眯眯道:“三十年前,袁師兄雖然與家師理念不合,獨步流浪江湖,但畢竟情分擺在那兒,你難道不知。哼,罷了,此是後話,待我們開啟不老洞天,一股腦的將那些寶貝取了,獻給聖主,再請示家師,重議你冒犯袁師兄之罪。”
林東圖聽他如此說,如蒙大赦,不住點頭道:“在下罪該責罰,就算打斷我的腿撕爛我的嘴,也是該受的責罰。”風行雨不徐不疾的跟在後面,聞言呵呵大笑道:“別看二位聖使如此說,其實卻已原諒你一半了。”說著,對林東圖厲聲喝道:“但若你此次到了不老洞天,不能將功折罪,協助二位聖使順利完成聖主之命,那便是粉身碎骨也不能報萬一如此你可知曉?”林東圖恨恨地看了看風行雨一眼,心中暗罵,但面上卻堆滿笑容道:“請二位聖使,以及風二谷主放心。我先前回到莊內,已從少莊主和丁老二暗藏秘密物件的地匣中取來了不老洞天的鑰匙。”
面色暗紅身後那個臉色慘白的中年漢子聞言,冷冷道:“如此重要之物,你怎知曉藏地?你又怎知那鑰匙是真是假?若是假的鑰匙,豈不因你將時間白白浪費掉了麼!”
林東圖得意一笑,神秘道:“我當年被鷹潭‘魔雲鷹爪’謝信逐出師門,流浪江湖,所幸被宇文仇大將軍收在身側,做了個貼身長隨。直到宇文仇大將軍與王世充之父王粲密約結盟,不幸外洩,不得不借助去河南的平叛計劃來抽身剝離朝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