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冷家劍法中的‘仙人指路’直刺桑萬錦的喉間。桑萬錦見她劍式快捷,冷笑一聲道:“莊稼把式,也敢班門弄斧”身形倒縱三尺,輕巧巧了避過劍招,單手在腰間一摸,喝道:“看來你捨命不捨財。那就先嚐嘗爺爺我辛苦餵養的鐵蒺藜的好滋味吧。”呼喝間,單臂揚起,手中暗器便要射出。但他暗器還未出手,忽覺眼前有個人影閃過來,不偏不倚,正擋在自己的眼前。桑萬錦身手了得,暗道一聲不妙,足下斜轉,身形拔起丈餘,翻飛中試圖越過擋住自己的人影。但就在他身形凌空,人還未落地時,猛覺腳踝一緊,已被人拿住腳部的崑崙和照海二穴,橫空丟了出去。
桑萬錦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得意時竟會遭此變故!
他人在空中,瞥眼看去,不由大吃一驚。原來抓住自己腳踝,將自己丟出去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離去,還不到三分之一盞茶時間的年輕人李玄。這年輕人不是上棗嶺了麼?怎會又出現在這裡?諸般疑問在他心中一閃而過,可他還沒有來得及思索答案,猛覺脊背傳來一陣刺痛的冰涼,一瞬間,整個人便如死魚似地摔落下來。
趙費硯外家功夫造詣頗深,可輕身功夫卻差勁之極,儘管用盡全身力氣,闊步狂追,怎奈怪馬速度奇快,早已被落下了七八丈。他正自焦急,猛見一人自棗林中閃身而出,將桑萬錦凌空甩了出去。他大叫一聲:“老桑小心”豈知一語未畢,正縱馬疾馳的姚子空突然出手,手中朴刀快若閃電般,凌空向桑萬錦後背飛去。
刀光一閃瞬間,血水四散飛濺。
凌空摔落的桑萬錦被姚子空脫手一刀,自後背貫胸而過,倒在地上。桑萬錦斜落在地,瞪著猶未閉上的雙眼,不甘心地看著李玄,又看看從自己胸前透出的朴刀刀鋒,費力掙扎幾下,仰天喃喃道:“你是鬼還是神啊嘿是鬼還是神啊!”
桑萬錦一語未畢,已氣絕身亡。
李玄也沒想到姚子空突然出手,毫不留情將桑萬錦釘死當場。他怔怔地看了看姚子空,又回頭看看唐冰,見她躍下怪馬,靠在自己身旁,眼神極其複雜的望著桑萬錦。
姚子空見李玄如此神情,輕輕勒住怪馬道:“李兄弟,你看看這老小子手中持有何物?”
李玄聞言望去,發現已倒地死去的桑萬錦的雙手不知何時已戴上了烏蠶絲織成的手套。
這種手套是發射劇毒暗器的必備之物。唐冰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桑萬錦握緊的雙手掰開,見其手中握有十幾枚枸杞大小的鐵蒺藜。這些鐵蒺藜上的劇毒似乎極為猛惡,在時明時暗的月光下,像一顆顆充滿狠辣幽怪,以德報怨的眼睛,泛著幽藍詭異的光芒。如此劇毒暗器,莫說是被擊中,只怕被它劃破一丁點皮,性命也是難保。
李玄已明白,若非姚子空江湖經驗豐富,及時識破桑萬錦手中握著毒鐵蒺藜暗器,就算自己躲過,唐冰或也不能倖免。念及這些,心下突然閃過一絲對江湖的厭倦,心道:“看來無論良善或是十惡不赦之人,只要入了這神奇的江湖,便死生無寄。”
唐冰見李玄怔怔不語,似感覺到了他心下湧動出的不悅,上前寬慰道:“玄哥哥,你沒事吧?這老賊見財起意,絕不是善良之輩,被姚兄長一刀刺死,也是死有餘辜。”
李玄點了點頭,沒有言語,瞥眼見趙費硯已飛奔近前,便對唐冰道:“咱們走吧,此人不是姚兄長的對手。”姚子空見了李玄,笑道:“兄弟說的極是,你二人放心趕往棗嶺上吧,我自會料理了這廝。”說完,掉轉怪馬,站在路中央,冷冷地盯著漸漸奔近的趙費硯,陰沉著臉道:“兀那漢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