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出最後一口氣大吼,盼有人行過大圳邊救她。“救… …救……”她快沒力氣了,她快失去意識了,忽地——有人拋下一條結好的繩圈,她使盡最後一絲力氣抓住繩圈,套住身子,然後配合對方的救援,幾番努力後終於爬出了大圳。
“呼、呼……”堂可可臉色慘白地跌坐在泥田上喘氣,喘了好久才有力氣抬起頭來。“謝。謝謝……謝你——”聲音卡住,蒼白的容顏瞬間轉為鐵青色,雪白玉齒咬住蒼青色的下唇瓣,雙眼則聚凝滿滿的煞氣。
他蹲下來,打量她“奇特”的表情。
“這就是你感謝我的方式。”擺個臭臉給他看。
她沒開口,只是胸脯的起伏愈來愈明顯。
冷無肅盯著她。“你的禮貌被水流沖刷殆盡了。”
她不語,她必須用力地咬住唇,她必須好用力好用力才能壓抑下胸臆間的種種不滿。
冷無肅乾脆橫抱起她,打從她被救起後連話都說不出來,身子還微微發顫,大概是驚嚇過度。
堂可可由得他抱回到她所租宿的民宅內,她…點都不會訝異他知道她所住的地方,冥王是陰魂不散的,冥王是不擇手段的,之前她都輕忽掉,她怎麼會傻傻地相信他會輕易放過她。
開啟門,抱她進臥室,冷無肅將她放在榻榻米所組合的大床上。
她跪坐著,低垂螓首,水滴一顆顆地從溼透的髮梢滴落,弄溼了榻榻米床,更遑論那溼得不能再溼的衣服;然而她不在乎打顫的身子,也沒有要更換衣服的打算,緊抿的嘴唇更是沒有啟開的意思。
“你的衣服呢?”冷無肅蹙起眉,她不像是那種容易受驚的女生,可是卻一個字也不吭。“你難道不打算換掉溼衣服?”
冷豔的表情只有更冷,她手指向衣櫃,不動不移。
冷無肅替她取出乾淨的新衣。
“換上。”她的腦袋瓜子究竟在想些什麼。
堂可可解開身上溼透的衣服鈕釦,毫不扭怩地在他面前脫掉它,半裸的上身呈現在他眼前。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冷無肅眯起銳眼,驚覺到不對勁,堂可可不可能這麼“馴從”地把自己裸露,好像當自己是份——貢品!
“怎麼回事?”久久後,她終於開口,一字一字卻冷到極點。“我這麼做不是如你所願,你不是一直盼望著我成為你的禁臠。”
“禁臠?你這樣形容你自己?”他的身軀也漸漸凝結出一股詭異氣息。
她冷冷笑著。“呵……原諒我的才疏學淺,我找不到其他優美詞句來美化禁臠的事實。”
眉心若有所思,他一指托起她的下巴。
“三次見面,全是你自投羅網,能怪我?”第一次的初邂逅,是她纏上他;第二次是她主動跳上他的車;第三次,就是剛才,她抓住救命索,而他則“撈”起了一條美人魚。
“不怪你怪誰,這不都是你精心佈下的局。”她森冷地指控。“你乾脆老實承認吧,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指使的對不對?你故意設下種種危險來嚇唬我,想逼迫我回到你懷抱,乞求你救我。”近期以來一直有人要對她不利,她本來以為是巧合,也往巧合的方向去思考,然而——太神奇了,他這回居然能夠適時適地的現身拯救她脫離危險,然後扮無辜自封為救美英雄。
“我設下危險?”窗外夕陽即將隱沒,他所坐位置又背對餘暉,他的容貌忽然間變得朦朧,使他看起來神秘且莫測。
“沒有嗎?為了掌握住我,你設下欲擒故縱的陷講,想逼迫我臣服在你的西裝褲底下,你太惡劣了——”她突然撲上去,壓倒了他。“你卑鄙、你無恥、用精神折磨的方式來逼迫我跟你投降,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我原本還以為你大徹大悟了,沒想到你竟然使出這種惡劣手段來威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