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插在腰間,搖搖晃晃的往東面走去。
倘若此時有人在旁,便會現,這邋遢道人,一步之間便有三十六仗之數,步步不錯,分毫不差。
說來也奇怪,雖說眼下到了日落的時候,這田野間不似早午那般人氣,但這也不乏其人,官道上頭或是趕路進鎮的行商,或是柴夫扛著空蕩蕩的扁擔回家。然而卻都對這位邋遢道人視而不見,猶若一如平常一般。
日落月未出,原本還有些餘光的天空,也忽然多了大片大片的烏雲,變得有些烏黑,時不時吹起的狂風,而是將樹木吹的嘩嘩作響。
原本還有些餘溫也被刮來的江風,給吹的煙消雲散了。
林嘉尓跪在林宅的堂屋門檻外頭,看著外頭烏雲壓頂,聽著後面林管氏小聲對著林又堂的嘀嘀咕咕抱怨著,林又堂只是聽著,然而卻沒有絲毫意動讓林嘉尓免罰的意思。
林嘉尓卻絲毫不在意,只是一雙靈動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伴隨著雲動,那一雙眼睛也動著。而在背後,林管氏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林又堂到了此時,已然是一聲也沒了。
忽地一陣大風吹來,將林宅沒有閂好的門給吹的大大開起,林嘉尓的眼光也落到了大門口。似乎是天意註定,那方才還在官道上的邋遢道人,卻恰恰在此時一步落到林宅門口,眨眼間又消失不見,只是在霎那間似乎也被這忽然刮開的大門而吸引了,轉頭看了一眼。
四目相對。
林嘉爾驚詫,而在下一步,忽地起身狂奔而去!
然而等到了門口,空無一人的狹窄街道上,哪裡還有半個人影?林嘉尓落寞的垂下了頭,一雙眼睛也沒了先前的靈動。
林管氏見此,對著林又堂大聲一喝:“老孃懶得和你說!”便追了出去,見的自家的寶貝兒子,悶悶不樂,捧著臉,好好的說了幾句,就帶著林嘉尓入了堂屋。林又堂正想分說幾句,卻被林管氏的秀眼一瞪,哪裡還吭的出半分言語來?
一夜風雨過後,天色微微有些放明,溼潤的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上頭,兩兩三三有幾個上街擺攤的商販匆匆走過。
吱呀一聲,林宅的房門打了開,林母愛護著摸了摸林嘉尓的頭,然後對著他說道:“今日下了學,早些回來,娘給你做一碗香噴噴的紅燒肉。”
林嘉尓點了點頭道了聲“娘,我知道了”便挎著小挎包,小跑著向了學堂跑去。但走到半路,卻聞到了幾絲肉包子的香味,就放慢了腳步,自言自語說道:“今日下了學,卻要去尋陳先生,不用去聽評書了,不若買幾個肉包子、糖畫,也好解解饞。”
那一旁賣包子的一個老胖大叔,看著林嘉尓,呵呵一笑,敞開著嗓門說道:“林家孩童,怎的今日的幾個錢不用灑到茶房去了?想買幾個包子解饞?”
林嘉尓一笑,點了點頭,一邊走了過去遞上了四個錢,一邊說道:“王大叔卻是須撿兩個皮薄多陷的許我吃了,不然卻是回家之後,叫我母親到王嬸面前說你小話,告你欺負我。”
那王大叔又打笑了幾句,就撿了三個包子遞給他,一邊說道:“我這包子個個都一樣,分不清誰好誰差,卻是多給你一個,免得你王嬸又唸叨我。”
林嘉尓嘿嘿一笑,告了聲再見,就轉身而去,然而沒走幾步,就有一個邋遢道人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然後又跌坐了下去,對林嘉尓笑道:“老道我好幾日沒個吃食,孩童你可許我一個肉包吃吃?”
林嘉尓為人機靈,尋常這等破落道士、和尚雖說不常見,但也遇見過,正想出言譏諷幾句,卻瞧見這老道人笑的如沐春風,一聲衣衫雖說邋遢的緊,然而這露宿街頭,經過一場夜雨,卻半分也沒見的有溼澤。再定眼一看,神念就閃過昨天那副仙人路過的場景來!
林嘉尓眼珠一轉,將手中的三個包子都遞了過去,笑道:“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