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說:“可惜殘現在這個樣子是絕對不可能阻止我的。嬡姒,你的性命要結束了。”
吉貝爾似乎也覺得這事情很奇怪,殤現在的狀態連移動都是問題,難道他要和嬡姒動手?現在的殤根本沒有勝算。吉貝爾幾乎就要站起來。
殤說:“嬡姒,你的依靠是什麼?”
嬡姒說:“阿爾卡多。我不會讓他再次陷入困境。這就是我的決心。”
殤說:“迷的哥哥,阿爾卡多·陌·丹達里昂。我還記得。”他不動聲色的打了個響指。
門從外面被推開,若水站在門口笑著看著殤。
嬡姒有些驚訝,她剛剛還一起嬉鬧的朋友就站在那裡,而且似乎還站在殤的那一邊。
若水說:“這麼多年了,殿下終於想起用我了嗎?”
殤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嬡姒就交給你了。”他又衝吉貝爾說:“馬上去最下之窖門。”
吉貝爾領會他的意思,一個閃步移過來抱住我,然後就從視窗飛了出去。我最後一眼看到他,是他扶住自己的傷口,露出略微慘白的笑。殤還沒有痊癒,如果嬡姒忽然攻擊他……
吉貝爾的動作很少有這樣不猶豫不遲疑的時候,好像後面有巨大的怪物在追趕他一樣。我只能感到微薰的香氣和呼嘯而過的風追逐我耳朵上吊著的羽毛耳環。
直到趕到碼頭,吉貝爾才略微放慢了速度。“殘,不用擔心父親。”
是啊,他永遠藏著秘密,即使對我不說謊也還是挖掘不完。我不知道他下一步的計劃,甚至不知道他都做過什麼。似乎這次的事情,讓我看到他控制的事情到底有多少?而我,只要站在他身後乖乖的看著他就好。我只能做到這個嗎?我閉上眼睛。更加厭惡現在的自己。
船沿著遺忘河向上,第二岔道進入火河流域。奔騰的河水不停冒著一個個翻滾的泡沫,幾乎要融化掉一切。每次看到這水就想到夢中不停湧動的池塘,高大的樹木和垂著小腿衝著羅騰微笑的以法蓮。到底羅騰是誰哪?不是多瑪,會是別西卜?
“最下之窖門”。上次迎接賽瑞卡的時候匆匆一過,幾乎沒有看到它的全貌。吉貝爾抱著我走下船,手指不禁收緊把我纏的更穩一點。不知道別西卜的房子到底有什麼。據說那裡很少有人去,他也禁止任何人進入,甚至連服侍的墮天使與役魔都沒有。獨來獨往
從來不出去的別西卜在第七門沒有任何宅邸,唯一的住所就是位於“最下之窖門”深處,帶著點清朗藍色的房子。不是很大,卻看起來精緻非常。遠遠看到霧氣之中的房子輪廓,卻聞到不同尋常的氣息。硫磺的味道。這裡是路西法墮天時候自然條件最差的地方,到處都是燃燒的痕跡,滾滾的煙霧和硫磺燒過的蒸騰混合起來,好像海水一樣深不可測。即使走在對面也不能看到來者的臉孔。走在帶著泥土和沙石的路面,只覺得危險就在附近。血液的味道輕輕的飄過來,精靈一樣的戲謔著我的鼻子。
吉貝爾伏在我耳邊說:“看來有人比我們先到。”
我看向濃霧深處,依稀可以看到一個人影,似乎還提著武器,一柄長長的劍吧。很高大,比吉貝爾要高,卻並不強壯。吉貝爾很安然,連步伐的頻率都沒有慌亂。
走到那人跟前,我略微吃驚的看著他。是拉哈伯。他手中的寶劍有黝黑的劍身,帶著銀色的光芒。黑色的眼眸帶著一點茫然的神色看著我和吉貝爾。
吉貝爾點頭示意,說:“原來是拉哈伯殿下。不知道您在這裡做什麼?”孤身一人,拿著亮出劍鋒的武器,佇立在別西卜的房子前面。
拉哈伯看了看他,目光卻轉到我身上。被他的眼睛盯著,雖然有點唐突卻不感到厭惡。大概是因為他一直帶著點沉靜氣息還有眸子裡說不出的哀傷。這個驕傲的戰士到底經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