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爺做事當真滴水不漏,那時鐘宛同世子恩斷義絕,說不準不需我們在做什麼,世子自己就舊疾復發徹底瘋了,一個瘋子,還如何繼位?”
另一人陰測測道:“世子也算命好了,明明早就有了病,卻賴著身世裝只是脾氣不好,混到現在竟讓皇上生生不信他真有瘋病,也是運氣。”
“病的確實不厲害,他又有心剋制,皇上就真的被糊弄了。”
“不,他真不是折在這病上,子宥這孩子……”鬱慕誠悵然道,“是虧在太貪心了,一邊想要皇位,一邊還想要鍾宛,他怎麼不想想,古往今來,有誰能如此好命,事事如意呢?”
“他什麼都想要,就必然什麼都要不成。”
隔日清早,得知宗人府馬上要送宣瑞回黔安後,鬱赦的心腹家將再次同鬱赦確認,是不是真的只需送出城。
鬱赦點頭,“是。”
家將疑慮重重,鬱赦一笑,“你知道,近日我最得意什麼嗎?”
家將下意識的問道,“什麼?”
“最得意的是……”鬱赦輕鬆道,“瘋了這麼些年,如今這些人,誰也不知道我真的想要什麼,這麼多人,都在用他們的噁心心思來猜我。”
家將聞言更迷糊了,鬱赦想了下搖頭,“不,除了鍾宛,歸遠他還是明白我心意的……”
家將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鬱赦不動聲色,“去吧,沒事了。”
家將還沒走,馮管家風風火火的趕過來了,鬱赦皺眉,“怎麼了?”
馮管家乾笑:“世子,壞事了,不知誰的口風這麼不緊,讓鍾少爺聽說了……”
鬱赦並不在意,“我的事沒有什麼要瞞他的,知道了就知道了,什麼?”
馮管家嚥了下口水,“就是那個茶水,不知怎麼的,鍾少爺知道那是治什麼的了,說什麼也不肯喝了,還說,還說……”
鬱赦面色一僵,“說什麼?”
馮管家低聲道:“鍾少爺說,世子你這是要閹了他!”
鬱赦頭疼,“我什麼時候……”
鬱赦起身要去尋鍾宛,外面往日跟著鬱赦出門的家將尋了來,催促道,“世子,時辰差不多了,該上朝去了。”
鬱赦摘了朝冠,匆匆往外走,“今日不去了。”
“不去了?”家將愣頭愣腦道,“那該尋個什麼由頭騙他們?”
鬱赦嫌他不機敏,又生怕別人不知他是為了鍾宛才誤了早朝的,煩道,“騙什麼騙?這朝堂之上還能不能有幾句真話?實話實說就是!”
鬱赦說罷回內院去尋鍾宛了,家將無辜的看向馮管家,“那到底該……如何說?”
馮管家揣摩上意,嘆道:“就說,我們府上的鐘少爺昨夜做了噩夢,今早起來還害怕,纏著世子,不讓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