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像丁志平那蠢貨一樣,竟然因為衝動去殺人,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警察雖然很廢物,但也沒有廢物到那樣的程度。
要是連這樣的案子都查不出來,羅阿田覺得,不要說巖門的警察,就算是全天南的警察,都可以回家抱娃娃去了。
做案子,就好像帶電操作,是很精細的活,必須要步步小心謹慎,才不至於出問題。
上次在石湖公園,是一個意外。
羅阿田也因此意識到,這種事情最好還是在室內完成,關上門來,「自成一體」,再也不用擔心被意外經過的人打斷。
太不爽了!
所以,羅阿田已經決定,以後絕不在戶外作案。
蘇浩武校的幾個年輕人趕走羅阿田之後,再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很快要的酒菜就送了上來,七個人嘻嘻哈哈的吃喝起來。
很偶然的,苗條女孩忽然覺得有人在窺視自己,忍不住往那邊看了一眼,正好和羅阿田掃過來的兩道目光碰個正著。
那狼一樣的眼神,一下子殺到女孩的心裡,將她嚇了一大跳,忍不住驚撥出聲。
「怎麼啦?」
高大男孩立即問道。
「他,他在看我……」
苗條女孩其實也是練武之人,不過有男朋友在身邊,再強悍的女孩,都會表現出小鳥依人的一面。當然,如果你一定要抬槓,拿白大隊說事,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苗條女孩彷彿受了很大的驚嚇,情不自禁地靠在男朋友身邊。
高大男子勃然大怒,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喂,你幹什麼?」
「再特麼偷看,老子打死你!」
羅阿田二話不說,立即一縮脖子,站起身來,急匆匆跟老闆結了帳,一溜煙跑得影子不見了。
「特麼的,土包子……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
見了這個樣子,幾個年輕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土包子真特麼太搞笑了。
「老闆,這傢伙是誰啊?幹什麼的?」
有人大聲問道。
老闆一笑,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幹什麼的,這幾天幾乎每天都到我這裡來吃宵夜,可能是附近工地上的民工吧。」
說著,臉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高人一等優越感。
雖然說,他在這裡搞個夜宵攤,身份地位也實在談不上多尊貴,但相對於在工地搬磚的農民工而言,夜宵攤老闆還是心理優勢巨大的。
老闆的話,再次引發一陣鬨笑。
這回,不但蘇浩武校的幾個年輕人哈哈大笑,其他桌上的食客們也都笑出聲來。
大家自然都是在笑話羅阿田那個土包子,基本沒人覺得蘇浩武校的幾個年輕人做得有什麼過分。儘管現在不能說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但在每個人心中,其實都或多或少的有著某種等級觀念。
剛才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土包子民工,就活該被嘲笑。
接下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軌上。
沒有了土包子,自然也就沒有了取笑的物件。
差不多吃了一個多小時,蘇浩武校的幾個年輕人才結了帳,盡興而歸。在馬路對面,七個人分手道別,各自回家。
高大男子和苗條女孩自然是一路,向著已經一片靜謐,甚至有點黑燈瞎火的市區走去。
九七年的巖門市,基礎建設還沒有搞得十分完善,夜生活也遠遠不如後世那麼豐富,一些相對比較偏遠的地方,路燈壞得比較多。往往長長的一條巷子,才一兩盞路燈亮著,那昏黃的燈光,根本就不足以照亮整條街巷,不少地方都是烏漆墨黑的,不知道在那黑暗之中,藏著怎樣的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