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實話,單是市區有針對性的指紋採集和血樣採集,工作量就已經大到令人頭暈,這要是再把郊區和下邊的縣算進去,那還得了?
單是這個取樣比對的工作,就得搞上個一年半載的,而且遺漏的肯定也很多,縱算犯罪嫌疑人確實是住在郊區或者下邊縣裡,他漏過去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巖門市公安局自打成立以來,就沒搞過這麼大規模大範圍的取樣比對。
真的定性為流竄作案,幾乎就等於宣佈這個案子成了懸案。
在沒有得到更進一步線索的情況下,案件偵破至此就陷入了停滯之中,很難再進行下去。
「這個可能性不大。」
是劉浪的聲音。
「從案發現場勘查的情況來看,這個傢伙每次作案都是經過周密計劃的,對現場情況十分熟悉,這樣做很明顯是經過反覆踩點的。如果是流竄作案,嫌犯很難做到這一點。而且如果他是下邊縣城的人,在縣城也一樣可以作案,為什麼非要跑到市裡來?我認為,嫌犯就在市區,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把他找出來。」
劉浪臉上的疲憊比所有人更甚,眼神卻無比之堅定。
顯然對自己的判斷有十足自信。
「……」
老易沒有再說什麼,但誰都看得出來,他不是那麼服氣。
「我們現在這麼大張旗鼓地搞摸底排查,採集指紋血樣,會不會把真正的嫌犯嚇住,從此不再冒頭?」
有人禁不住這樣擔心。
「他不再冒頭了最好,就不會再害人了……」
立馬就有人脫口而出,卻只說到一半,聲音就變小了,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不妥的地方。
誠然,如果嫌犯被嚇住,就此銷聲匿跡,再不露面,確確實實就不會再有女性受到他的傷害,但如此一來,這個案子就更加難破了。
這本就是一個兩難的邏輯。
一時間,會議室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
難堪的沉默。
「其他同志還有什麼新的看法嗎?都談談吧,都談談,大家集思廣益……」
海鳳鳴蹙起眉頭,說道。
還是沒人說話。
足足沉默了十來秒鐘,王為才忽然說道:「劉支,吳燕恢復得怎麼樣了?能去現場了嗎?」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吳燕雙小臂骨折,現在才過去了二十來天,離完全痊癒還早得很。不過只是去現場模擬一下案發當時的情況,倒也不一定非要等到骨折完全恢復。
「現場倒是可以去了,但估計作用不大。」
劉浪沒好氣地說道。
吳燕那邊,最開始的幾天,他幾乎是每天都要過去一趟的,看看她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結果卻讓人相當失望。
案發的時候,天太黑,她又被制服得太快,案犯還蒙著面,她完全說不出個名堂來,就是一位的驚恐害怕。
王為點點頭,又說道:「吳燕說她當時一下就暈過去了,不知道嫌犯有沒有使用什麼藥物?」
「沒有。醫院檢查過,確定嫌犯沒有使用化學藥物……吳燕是受驚嚇過度暈過去的。」
「嗯……也不一定就是受驚嚇過度……」
王為輕輕頷首,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
劉浪眼裡頓時就閃過一抹譏諷之色,冷笑著說道:「不是受驚嚇過度,也不是用了化學藥物,她是怎麼暈過去的?難道是武林高手的點穴功夫?」
會議室裡頓時響起一陣輕輕的鬨笑聲。
也不知道為什麼,劉浪就是跟王為不對路,每次王為只要一開口,劉浪就沒個好臉色,更沒個好語氣,總是忍不住要冷嘲熱諷一番。
劉支隊被氣功大師欺騙過,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