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扒手有走單幫的,也有團夥作案。
像現在這種團夥作案的,下一刻,白襯衣就要轉移贓物了,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把手中沉甸甸的人造革黑皮包往同夥手裡一遞,同夥轉眼間就溜得不見了蹤影。這當兒就算失主發現自己丟了錢,發現剛才就是白襯衣在她身後擠來擠去,抓住白襯衣也沒用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偷你的錢了?
你看你看,我身上什麼都沒有,比剛出生的寶寶還要乾淨!
這種手法利落的慣偷,是派出所警察最頭痛的。
只要不抓住他的現行,他有一百種方法跟你抵賴,一般來說,你還真拿他沒什麼辦法。
不過今兒個,白襯衣的運氣顯然不太好。
正當他將手裡的人造革黑皮包遞給身邊接應的同伴時,斜刺裡忽然伸出一隻手,冷不防一把就將人造革黑皮包搶了過去。
白襯衣和他那穿著米黃色短袖t恤的接應同夥都不約而同地犯了一下愣怔。
這特麼誰啊?
一時間,他們都把王為當成了同伴。因為王為沒穿警服,而且這麼近的距離,這麼理所當然地把皮包接了過去,不是熟人誰會幹這種事?只是,這傢伙怎麼有點面生?
當然,下一刻白襯衣和黃t恤就回過神來了。
有人渾水摸魚!
「喂!」
「你特麼幹什麼?」
白襯衣勃然大怒,猛地停住了腳步,惡狠狠地盯住王為。
「快把包還給我!」
王為已經笑嘻嘻地開啟了人造革黑皮包,往裡一看,整整齊齊五摞百元大鈔,連王二哥這種見慣了大錢的「富二代」都有點眼紅咋舌。
「嚯,五萬!膽子不小啊,小子,夠你判個五年七年的了……」
王為搖搖頭,望向白襯衣的眼神就變得有些憐憫。
通常來說,扒手判得都不重,哪怕是慣偷,最終判起來,刑期都不會太長。倒不是法律對他們格外的寬容,實在是很多罪行沒辦法確認。
平時在公交車上,在菜市場,誰身上會帶著五萬十萬的現金啊?
在醫院行竊的,偶爾能一次性偷到幾千上萬,但那都是救命錢,也不是每個扒手都願意去醫院「上班」的,有些扒手比較迷信,就不願意去偷人家的救命錢。
一般扒手每次作案的案值,都只有幾十元幾百元,上千元的都很少,雖然日積月累下來,每個扒手扒竊的金額都很大,關鍵是很難落實下去。
這回一次性抓了五萬的現行,白襯衣麻煩大了。
「尼瑪的,快把包還給我!」
眼見已經驚動了周圍的人,許多目光向這邊望過來,白襯衣頓時就急了眼,手往褲兜裡一掏,就握了把彈簧刀在手裡,「唰」地一聲,彈出了亮閃閃的鋒刃。
王為就笑。
這種鍍鉻的彈簧刀他見得多了,別看寒光閃閃的煞是嚇人,其實鋒刃鈍得很,想切進肉裡去難度不小,當然,捅人還行。
用這種劣質的工業品,可見這傢伙是個生手。
不是扒錢的生手,是玩刀的生手!
一個菜鳥,拿著把破刀子,竟然敢威脅王大隊,簡直了!
周圍立即響起一陣驚呼,圍觀的人群情不自禁地往四周退開。
這麼明晃晃的刀子,除了王大隊,誰不怕啊?
「快把包還給我,不然老子捅死你!」
看到已經有聯防隊員向這邊過來,白襯衣急了眼,惡狠狠叫道,原本還算清秀的臉龐一下子變得猙獰無比。
王為搖搖頭,突然飛起一腳。
這裡人多,王大隊沒興趣跟他玩刀。
萬一不小心傷到了圍觀的吃瓜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