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後遺症就是,等王大隊將白大隊和幾位戰友送上飛機之後,情緒一下子就變得十分低落,看上去相當的不爽。
正在如漆似膠的熱戀階段,女朋友忽然就飛走了,自己孤零零留在這邊陲之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家,情緒要能高漲才怪。
王大隊排解鬱悶的辦法就是忘我地投入到工作之中去。
「阿都,你夠了啊,那些亂七八糟,捕風捉影的線索少報點,要招就招點實實在在的,省得浪費我們的警力!」
送走女朋友之後,王大隊一回到市裡,隨即就提審了阿都。
阿都剛一走進北庭市第一看守所的審訊室,看到王大隊冷冰冰的眼神,小心肝就撲通撲通地亂跳。
雖然時間只過去了幾天,但阿都此刻的心態和剛剛被抓的時候,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剛剛被抓那會,阿都驚慌失措,心如死灰,覺得反正死定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對誰都是硬邦邦的,上手段也不怕,咬咬牙就挺過去了。
現在完全不一樣。
這人啊,一旦冒出了求生的慾望,那這慾望就越來越強烈,怎麼壓都壓不住。好幾次夜深人靜的時候,阿都在號子裡輾轉反側睡不著覺,也覺得很特麼的丟臉,為了那麼一絲活命的機會,什麼臉面都不要了。但這不頂事,完全改變不了他拼命想要討好警察的心思。
尤其是討好王為。
阿都知道,王為是關鍵。
如果王為能給他美言幾句,那他活命的機會又多了那麼一丟丟。
說真的,他現在確確實實是在「死裡求生」。
這麼說吧,根據他的罪行,他這個販毒團夥的規模,眼下阿都已經死了九成九,剩下那百分之一的生存希望,全都寄託在「戴罪立功」上頭。
所以他如今在王為面前,腰桿完全直不起來。
「王,王大隊,我沒,沒撒謊啊……我說的,都是我親耳聽到的,絕不是胡說八道……」
眼見王為發怒,阿都更是嚇得小心肝砰砰亂跳,都還沒在椅子裡落座,先就點頭哈腰,一疊聲地說道。
「親耳聽到……」
王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看來這個傢伙也是沒什麼東西可以招供了,不得不將道聽途說的東西都拿出來湊數。
說實在的,招供材料,提供線索這種事,確實用不到好幾天,就算阿都知道得再多,最多幾個小時也就講完了。幾個小時不知道可以講多少內容了。
當然,如果是他親自經歷的,那麼核實細節內容的時候,耗費時間就比較多了,再微小的細節都要仔細核對清楚。
「你說說,你交代的都是些什麼狗屁東西……什麼你聽一個朋友說,有個首都的殺人犯,跑到咱們北庭來了,準備在北庭搞個大案子?」
王為拍著面前厚厚的卷宗說道,滿臉鬱悶的神情。
眼前這疊厚厚的卷宗,記錄的都是阿都這幾天交代的內容,其中確實有不少是很有用的線索,只要一一落實下去,根據這些線索,至少可以再破好幾個大案。
但也有不少內容,是完全無厘頭的,比如王為嘴裡說的這個。
這種所謂的線索,無頭無尾,你怎麼去核實?
偏偏阿都還一梗脖子,急急叫道:「真的真的,王大隊,我說的都是真話,他還說過了,這個首都來的殺人犯,以前犯過事,就在咱們天山坐的牢,坐了十幾年……他就是這麼說的……」
「少跟老子扯淡……」
王為有點煩躁地一揮手,打斷了他。
不要說這是在北庭,他只是個外來警察,就算是在邊城,這樣無頭無尾的線索,也引不起他多少興趣。一些外行總覺得只要是警察,就會對任何線索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