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薛冠軍的毛病,只要一緊張就會放開肚皮吃,吃很多很多的東西。
「餓死鬼投胎啊!」
坐在他對面的張方忍不住譏諷地說道。
雖然張隊自己也在吃餅乾,就是看不慣薛冠軍這吃相。
「嘿嘿……」
薛冠軍無恥地一笑,絲毫不以為意。
「張隊,你說翟鶴北會相信我說的嗎?特麼的這個混蛋會不會叫人來殺我?」
薛冠軍只要一想到自己大哥很可能就是翟鶴北叫人做掉的,心裡就直打鼓。都說自己心狠手辣,這些大人物才是真的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他們只是自己不親自動手罷了。
但那又有什麼區別?
「怎麼,你怕死啊?」
張方譏諷地說道。
薛冠軍又是嘿嘿一笑,說道:「張隊,誰不怕死啊?」
自打在王為面前下跪後,薛冠軍是徹底放開「不要臉」了。
跪都給人跪過了,還在乎什麼臉不臉的?
張方就撇了撇嘴,很不屑的樣子。
這些所謂「道上朋友」,還以為多特麼牛逼呢,其實就是這種德性!
只有他們警察才見得多了道上朋友的各種醜態!
「哎,張隊,怎麼不見王大隊?」
吃了一陣餅乾,薛冠軍忽然發現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急忙問道。
「我在這裡不行?」
張方瞪了他一眼,益發不屑。
「不是不是,那什麼……嘿嘿……」
薛冠軍搔了搔頭,訕訕地說道。
特麼的王大隊能打啊!
薛冠軍可是被他打怕了的,六對一,刀子對空手,愣是被他一個個從二樓丟了下去,差點摔個半死。這樣的猛人,薛冠軍這輩子才見過這麼一個!
萬一翟鶴北派人來殺自己,有這麼一個超級能打的牛逼警察在旁邊「保駕護航」,肯定比較安心啊!
對他心裡那點小九九,張方心知肚明,冷笑著說道:「放心好了,死不了。你也不想想,這地方四周埋伏了多少警察,特麼的這樣還讓你被人殺了,我們還用混嗎?」
「是是……」
薛冠軍連連點頭,再不敢說什麼了。
心裡原先有那麼一點的歪念頭,也立即熄滅下去。
要說一開始的時候,薛冠軍也不是沒想過趁機逃跑,但老實說,他真不知道怎麼跑。別看他在新盛縣橫行霸道這麼多年,卻並不是真正的「道上朋友」,充其量就是個土混混土流氓,仗著他哥薛良的勢頭亂搞。真要跑路,自然也有大哥安排好一切,自己只要跟著大哥跑就是了。
現在倒好,大哥自己先死一步,讓薛二哥特麼的往哪跑?
且不說這四周埋伏著大把的警察,他壓根就跑不掉,就算他跑掉了,到了白水,他也出不去。
千裡邊境線上,確實到處都是通往那邊的小路,關鍵你不認識路啊。
萬一在邊境的荒山野嶺迷了路,那是會死人的!
不死在無處不在的地雷陣下,也有可能餓死病死在茂密的亞熱帶叢林之中。就算你歷經千辛萬苦跑到了境外,在那邊舉目無親,你也很難養活自己。
搞不好就會被安浪國警察抓了,再遣返回來。
倘若被抓到傳聞中的黑礦山去做苦力,那更是要了老命,還不如在這邊把牢底坐穿呢!
至少坐牢的日子,薛二哥曾經經歷過,算是有經驗了。
真要是被抓去做苦力,那怎麼辦?
只希望這些警察言而有信,自己幫他們立了功之後,真的給自己減輕處罰,不判自己死刑!
不過,這樣關鍵的時刻,王為到底去了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