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王宮前,有一個用木樁搭建的高臺,高臺上,有一根約莫數丈高的木柱。從木柱的頂端拉起一條條彩條斜飛下來,像一把撐開的花油傘,這些彙集在木柱頂端眾多彩帶的接頭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綵球。它就是今天趕秋節廣場上眾多苗家男個個都想爭奪的綵球。誰能奪下這個綵球,就能成為嶺南苗族中優秀的男。在不重視身家背景,只有適者生存的嶺南,一個出sè的男,當然會贏得許多nv的青睞。
楊玄感來到高臺中間位置,下面人頭湧動,不下幾千人的場面,的確比較壯觀。苗王去了祭司那裡,不知道j談什麼,等了許久都沒出來。苗王不來,楊玄感也不能擅作主張開始搶綵球的活動,只能靜靜站著,面對高臺下眾嶺南的苗人,他呵呵笑了聲,恰好孟星河也站在他身邊,楊玄感感慨,道:“你說,君臨天下,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俯仰蒼生,人為芻狗?難怪誰都想坐龍椅,這種感覺,真的比站在長安城牆上,看城外錦繡山河讓人胸懷開闊。”
孟星河沒現半點俯仰蒼生的成就感,從高臺下那些苗家人眼中,他看見了人世間純樸的眼神。這群人,本是嶺南土著居民,除了野獸的襲擊和部落間的衝突,對戰爭的想象恐怕還不如一場洪水來的震撼。
“滾滾長江東逝水,1n花淘盡英雄。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孟星河心中突然想到這句詩。他不明白楊玄感的野心,也許從今天以後,這群嶺南的苗家人,註定要飽受二十年的安定帶來的苦惱,值得嗎?
就在孟星河思緒1un飄的時候,從身後的苗王宮中,苗王慢慢走了出來。乾瘦蒼老的一個小老頭,穿一身黑sè的苗家服飾,黑sè在苗家的地位中尤為崇高,尋常都是青sè,花sè,唯有黑sè是正統顏sè。就如同,苗家分黑苗、紅苗、白苗,黑苗的地位高,苗家大多數長老和祭司都是出自黑苗。極少有從旁系苗族中誕生過比較有威望的人物。
“楊將軍。趕秋節盛會,還全仗將軍主持。”苗王來到楊玄感身邊,他雖是苗王,但楊玄感是嶺南真正說實話的人,特別是近幾月,楊將軍對大唐動兵,下面很多苗寨的長老都曾反對,他也和楊將軍j涉了多次,無果,但又拿不起話說,自覺這個苗王其實是個架空的沒有實權的官。
楊玄感禮節xin一笑,苗王他倒是不畏懼,就是怕住在裡面南詔祠堂中的祭司。祭司比苗王的身份都還要高許多,甚至一句話就可以讓全部的苗家人為了保衛家園而拿起武器。可惜,楊玄感不是苗家人,進不了南詔祠堂,來嶺南二十年了只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卻從沒有進去過,別說見過裡面的祭司是何模樣。但他聽說,是個nv,好像叫藍鳳凰,他總會並非譏笑的展開嘴角。
nv能成什麼大事,只會讓英雄難過美人關罷了。楊玄感當年連自己的妻nv兒都可以送出去,早就對紅顏禍水不以為然,只是覺得,這個從沒有見過面的nv,他必須理智而小心翼翼的對待。功虧一簣通常不是用來形容他的。不然他楊玄感也不會活到今天還如此安然。
來到楊玄感身邊的苗王此刻打量了孟星河一眼,剛在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個穿著苗家低等服飾的咪多,待他走進一看,又現這個咪多不像苗家人。終於瞧了幾眼,問道:“你是漢家人?”
孟星河點頭,望著這個臉上乾癟如同榨乾水分的柿般的苗王,道:“我正是漢家人。”
苗王得到他的回答,道:“按照我們苗家的習俗,這個高臺,除了尊貴的客人楊將軍之外,漢家人是沒有資格站在上面的。你是想讓我們請你下去,還是自己下去?”
沒聽過還有如此歧視的藉口,孟星河笑道:“我自己下去。不用誰請。”孟星河起身便走。他還真不想待在上面。
但他還沒走出兩步,沉默不語的楊玄感並沒讓他走成。道:“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