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韻垮下肩膀,翻了一個風流倜儻的白眼:“真沒勁。不鬧你了,說,怎麼沒報備就過來了?要不是今天前臺找我講事,我就被你晃悠過去了。哎、你飯都吃到哪了?怎麼?吃個飯還搶不過一個彈鋼琴的?”
餘時中才不要理他,夏仁韻只好再接再厲:“我去過他的演奏會,之前朋友給的票,聽說還一票難求,但果然名不虛傳。
他嘖嘖兩聲:“那白嫩嫩的小身版往鋼琴座上一擺,大頭燈一下真要比女人還水靈,我看著都心癢難耐了,可惜名花有主了。”
餘時中撈過一盤蜂蜜燒鉗魚,刺也沒挑就往嘴裡塞。
夏仁韻不知道是偏要噎他還是怕他被魚鯁刺到:“不過為博美人一笑,千金也值了,就是不知道高總肯不肯放人。我也不求多,一宿芳澤淺嘗即可。”
“別這樣說丁少。”餘時中放下筷子,不悅得斥責。
“還真是護得牢,你大哥到底都給你洗什麼腦,給人作嫁衣還要鋪洞房,你可知道他以前跟過……哎、哎,好,我開玩笑的,你別走,還有好多菜沒上呢,吃完再走!我保證不再亂說話。”說完立刻拉上嘴練。
“我要吃煎餃。”
“當然,都聽到了吧,都給時老爺送過來,快。”
夏仁韻託著腮欣賞餘時中亂帥一把的吃相,躊躇著怎麼開口:“你……唉。”
“你是死了丈夫嗎?屁話快放。”
“不是,時中,我是不清楚你的事,但勸你能儘早脫身就脫身。”
餘時中粗魯的嚥下口中的溫茶:“你可憐我?”
“怎麼會?我替你餓,看的你吃飯都撐死了。你看看你一個前途無量的大好青年,整天給債務攪和得衣帶漸寬。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跟我說白了,別看我這樣整天打滾花叢,能做的事保證你想像不到。”
他眯著眼做出我看的出來的表情:“我看你也不像喜歡男的。”
“你懂?”
“你這小臉殘柳飄零的,明眼人誰看不出來。”
餘時中暗自一驚,僵硬得問道:“看出來什麼?”
“你,唉。”夏仁韻往後隨意一躺,伸展手臂掛在沙發背上:“你不知道,男人都有養成的毛病嗎,像是養狗啦,養馬啦,養車啦,男人最喜歡從最原始的時候開始養起,挑好苗子在配種出最優秀的基因,一出生就用自己的喜好來餵養,吃自己喂的食物,喝自己喂的水,最後調教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什麼?”
“又或著……”夏老闆突然坐起來,用食指挑起餘時中的下巴:“重新養成一隻孤傲不群的野貓,看他摔在自己的懷裡不斷掙扎,殘喘,漸漸喪失鬥志,最後粉身碎骨,再一片片照自己的喜好拼回去。”
指尖的力道幾乎痛人,一向放蕩的夏仁韻言語間早失了玩性,餘時中乍看他的表情,一瞬間閃出野獸的兇光。
“喂……”餘時中忍不住喊出聲。
“抱歉,忘記你皮細肉嫩。”眼中的兇光一閃即逝,餘時中還沒反應過來,夏仁韻已經換上原本無賴的表情:“呦,一掐就紅了,來給仁哥哥秀秀。”
“你是什麼意思,你想到什麼了?”
夏仁韻只是笑著搖頭:“說你傻的跟張白紙一樣,被壞男人拐騙可怎麼辦,妾身實在好擔心啊,老爺晚上都不回家。”
“妾?”餘時中沒跟上這亂七八糟的思維:“是你晚上離不開女人吧……別胡說八道,誰說娶你了。”
夏仁韻立馬不樂意了,在那邊奴家不依,不懷上孩子誓不罷休了一陣子,才把木著臉被繞糊塗的餘時中弄出嫌惡的表情。
餘時中夾著筷子沉默良久,才沙啞得開口:“謝謝你,仁韻。”
“跟我客氣什麼,我才要謝謝你幫我應付那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