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為難：&ldo;小訶……還沒有回來……&rdo;
秦峰點點頭：&ldo;我等他回來。&rdo;
韓予側頭想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兒，讓出了門口，&ldo;進來等吧。&rdo;
雖然四月份已經足夠暖和了，他也不怎麼相信這個人，可是也不能一直讓他站在門口吹風。
&ldo;不用了，&rdo;秦峰搖搖頭，&ldo;我就在門口等吧，少爺不是喜歡別人闖進他私人領域的人。&rdo;
韓予無言，這個的確是事實，他還記得僅有的幾次把人帶到家裡，不管是顧瑜，還是靳奕辰，吳瀟，都讓衛訶發了脾氣。
他不再勸門口的人，把門掩上之後，就給衛訶打了電話，告訴了他秦峰找來的事情。
衛訶沈默了一會兒，說道：&ldo;你別出門，把門鎖好，我馬上回來。&rdo;
韓予依言照辦，對著門口站的筆直，目視夕陽的人尷尬的笑笑，便把門鎖上了。
衛訶動作很快，沒有一刻鍾韓予就從門口聽到了他的聲音。
──&ldo;我說過，我絕對不會參加他的葬禮。&rdo;
衛訶拿著鑰匙推開門，邊脫外套邊對跟在身後的人冷冷道。
秦峰沒有試圖說服衛訶，只是從大衣的內側口袋裡拿出一張被疊的整整齊齊，方方正正的白紙，走到衛訶面前遞給他，然後──跪了下來。
韓予震驚的睜大雙眼，手裡衛訶剛脫下的外套滑落。
衛訶看著面前跪著的男人，再看看他手裡的東西，皺起眉：&ldo;你這是做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秦峰淡淡說道，脊背挺得筆直，&ldo;這是老爺臨終前寫的遺囑，求您看一眼。&rdo;
衛訶眼睛輕輕眯起來，繞過面前的人坐到沙發上，&ldo;不管他寫的是什麼，我都不去。&rdo;
&ldo;我只求少爺看一眼，看完我就走。&rdo;秦峰垂下眸，臉上的每一絲紋路都顯得深刻堅毅，&ldo;否則……我不會離開。&rdo;
韓予終於醒過神，撿起地上的外套扔到沙發上，去拉秦峰。
&ldo;有話好好說，跪在地上算什麼？？&rdo;
但是秦峰避開了他的手，眼睛定定的看著他，手裡的東西也遞到他面前。
韓予跟他對視了很久，半晌，放棄把他扶起來，結果那張白紙，送到衛訶面前，&ldo;……看看吧。&rdo;
不為了別的，就為了屋子裡，這個過了半百卻跪在地上，為一位死者乞求最後一絲溫情的人。
衛訶看看韓予，眼睛掃過秦峰，終於接過這張紙，開啟讀了起來。
他似乎只是打算瞟一眼，沒有想過認真看，可是掃到最下端的時候，卻猛的愣住了，眉心微皺，雙眸緩緩睜大。
&ldo;……小訶，怎麼了？&rdo;韓予有些擔心。
衛訶怔了半天，眼睛直直的投在白紙上，過了半晌才醒悟過來，抬頭看他。
&ldo;怎麼了？上面寫什麼？&rdo;
衛訶沈默半晌，把手裡的東西遞給韓予，閉上眼睛輕輕吐出口氣，轉頭看向秦峰，問道：&ldo;上面寫的……都是真的？&rdo;
秦峰推了一下眼鏡，垂下眸，&ldo;人之將死，其言也善。&rdo;
韓予還是有些迷茫，不知道他們再打什麼啞謎，便開啟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