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訶幫韓予把脫下的厚外套掛到衣架上,回答:&ldo;你下車的時候司機給我打了電話。&rdo;
韓予筋疲力盡的做到沙發上,捶著自己奔波了一天的雙腿,看向衛訶:&ldo;今天怎麼回來的那麼早,現在還不到九點呢。&rdo;
這兩天青年突然間變得忙碌起來,經常要到十一點多才能回來,他幾乎已經習慣了回家時面對空空的房間。
&ldo;我好幾天都沒怎麼跟你說話了,所以把今天的事推了一些,休息一下。&rdo;衛訶坐到韓予身邊,把他的雙腿抬起來放到自己腿上,不輕不重的按揉著,問道:&ldo;葬禮的事都準備好了嗎?&rdo;
韓予點點頭,&ldo;聯絡好殯儀館了,所有流程他們都會負責,定好的日子是下週二,小瀟可以坐著輪椅出席。&rdo;
衛訶從小腿捏到大腿,淡淡問道:&ldo;他還好嗎?&rdo;
韓予沈默了一下,垂下眼睛緩慢的搖搖頭,低聲道:&ldo;……不好,還是不肯吃東西,靠營養液吊著,小辰一直跟他說話,他也不理。&rdo;
衛訶沒有說話,只是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關於吳建國的死,對於很少面對死亡的他們來說,突然間離死亡如此之近,或多或少心裡都有一些悲傷、遺憾,和對於世事無常的感慨,更多的只是對於吳瀟的同情,畢竟一夕之間,這個率性囂張的青年不止前途被毀,整個家都支離破碎了。
韓予倒是接觸過死亡的,他的父母在同一天出門,然後都沒有再回來,他在他們葬禮上時一滴眼淚都沒有流,被親戚罵做冷血怪物。可是在他眼裡,死亡只是一種解脫的途徑,他的父母在一起痛苦了那麼久,終於選擇解脫而已。
現在透過吳建國的死,才明白了,死亡並不是一件好事,它帶走了一個人所有的生機和美好,會讓至親痛徹肺腑。
他還記得那天吳瀟趴在早已經僵硬的吳建國身上,痛哭流涕著,喊著讓已經死去多時的父親再起來罵他,打他,他再也不離會家出走,但是身體已經僵硬的男人甚至連手臂都抬不起來了。
警察跟衛訶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因為冬天的夜晚很冷,路面結了冰,有一輛車超速行駛,在路燈變成紅燈的時候還試圖衝過去,結果釀成了慘禍。受到波及的車子不少,因為騷亂很多車輛都選擇急剎車,一整條馬路都追了尾,而吳建國剛好就在衝突最激烈的那一段。
他的車整個被前面和後面的車子擠扁,身體被卡在中間動不了,手裡還拿著一個手機,好像正在給人打電話,人被交警從車裡面弄出來的時候,手還緊緊握著電話不鬆手。
警察將當時的狀況陳述了一遍,&ldo;上救護車的時候,吳建國先生恢復了一點意識,一直指著電話叫兒子,我們翻到他手機裡最後一個撥出電話標的就是&l;兒子&r;,但是從昨天晚上到今天那個號一直打不通。&rdo;
手機作為遺物也被帶了過來,韓予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那通已撥電話的時間赫然就是吳瀟被堵在巷子裡群毆的時間。
吳建國最終因為內臟多處破損,大出血而去世,至於他在最後的時候打電話給吳瀟究竟想說些什麼,誰都無從得知了。
那天吳瀟哭了很久,求著吳建國醒過來,最後被強行架回病房的時候還在痛哭吼叫,打了鎮定劑以後睡著了,醒過來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而他的腿也因為動作太劇烈再次錯位,做完二次手術時,醫生隱晦的表示,這條腿就算痊癒後也會跛了。
韓予又嘆息了一聲,看向衛訶,想起那天那個酒瓶。
如果他那時呆著車裡沒有出去,如果他沒有在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