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訶終於頓住動作,慢慢抬起頭,眯著眼睛靜靜的觀察著韓予。
&ldo;爸爸……&rdo;他輕輕叫了韓予一聲。
&ldo;什麼……?&rdo;韓予依然在青年身下掙扎著,往床下逃。
&ldo;……為什麼我感覺,從昨天回來開始,你就不願意讓我碰你?&rdo;
韓予一下停住逃跑的動作,轉過頭勉強笑了一下,解釋道:&ldo;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怕你遲到……&rdo;
他看著衛訶刺向自己的質疑的眼神,忍住想要逃出去的衝動,慢慢覆到青年唇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道歉道:&ldo;對不起……我心情不好,等你晚上回來……行嗎?&rdo;
衛訶雙唇抿起,眼中依然帶著些懷疑和探究,就在韓予擔心他還會繼續下去,要不要坦白自己可能染上愛滋病的事時,他的電話驀然響了起來。
韓予看著衛訶終於從自己起來去拿電話,心終於放了下來,手忙腳亂的從床上跳下,跑到了餐廳。他細細的聽著衛訶跟電話裡的人討論著工作上的事情,明白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去公司一趟不可。
果然,過了半晌衛訶從臥室裡走出來後,已經將西服穿的一絲不苟了,他坐到餐桌前草草吃了一些東西果腹,便向門口走去。
韓予站在玄關上為衛訶整理著領帶,衛訶冷不丁的將一吻印在他的額頭上,輕挑眉梢,不容置疑道:&ldo;今天晚上回來,不許再躲我。&rdo;
韓予垂下眼睛,唇邊漾起一朵溫柔的笑,輕輕恩了一聲:&ldo;我等你回來。&rdo;
看著門在自己的眼前關上,唇邊的笑容漸漸染上苦澀,韓予疲憊的撐著牆坐在玄關上,雙手捂著臉輕輕嘆息了一聲。
小訶,對不起……對不起。
我又騙了你。
韓予挽著袖子,將家裡整理的乾乾淨淨。
收拾臥室的時候,從床頭櫃上看到了很久以前他跟衛訶的合照,就是去b市的那次,在古巷裡拜託人拍下來的。上面還年輕的自己抱著正當少年的小訶,都笑的很開心,陽光的碎片似乎都被拍了進去,明晃晃的都是幸福,閃的他眼睛有些痛。
兩個人都不喜歡照相,所以他跟衛訶合照不多,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張,所以特地拿相框鑲了起來,擺在床頭櫃上,六年來每每感覺自己幾乎要記不起少年的容貌時,就拿起來看一眼。
即使那時想到他都會給他帶來噩夢。
韓予把照片從相框裡抽出來,小心的放進衣兜裡,將家裡裡外外都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了一絲髒亂,便從衛訶那邊的抽屜拿出了一把鑰匙,走到現在被當做書房的那間房間。
那裡有一個陳舊的,被鎖的牢牢的大衣櫃。
韓予拿鑰匙開啟衣櫃,從裡面將塵封已久的醜陋玩偶拿了出來。──在跟衛訶最不愉快的那一段時間裡,青年因為他把對他的感情寄託在了布偶身上,再也不讓他碰它一下,雖然沒有扔掉,但是被深深的鎖進了櫃子裡。
那是他第一個朋友,也曾經是他唯一的家人。
拍拍布偶上面厚厚的灰塵,韓予輕輕的勾起唇,覺得自己太愚蠢。──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是獨一無二的,誰都不能代替誰的存在,他卻自欺欺人的將對衛訶的感情寄託在阿七身上,既是對衛訶感情的逃避,也是對阿七的侮辱。
明明陪他走過最寂寞的一段時間,明明是陪在他身邊最久的存在,他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