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們現在也算是一男一女了,總算是適合了這裡的環境。”奧蘿拉繃著臉繼續說,當她的話音停止之後,就連掩飾不了低沉情緒的布蘭登先生都不由自主的笑起來。
“奧蘿拉,你不想打聽我的訊息嗎?我給肖恩先生惹了大麻煩,事實上,我給父親和哥哥也惹了巨大的麻煩。”布蘭登先生說著,用雙手捂住自己臉,剛剛出現的微小笑意也徹底消失無蹤。
“我已經知道的夠清楚了。我是說,你私奔的訊息傳得很大,你在惠特維爾出名了。”奧蘿拉對此立刻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並且毫無遮掩,態度堪稱不良。
“我真的很抱歉,奧蘿拉。”布蘭登先生低聲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女孩臉上的表情,年輕的男人繼續說:“哥哥他和伊利莎白並不相愛,哥哥是個英俊的男人,也有著不錯的學識,但是他同樣是個耽於享樂的男人。毫不愛惜伊利莎白的身體,而且……算了,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呢?”布蘭登先生自嘲的笑了笑,揉了揉女孩柔軟捲曲的金髮後,他突然閉上了嘴,臉上現出憤怒和無奈混合的悲哀表情。
“如果你哥哥對伊利莎白很好,那麼你就能忘記你曾經深深的愛過她?”
奧蘿拉不客氣的說,同時狠狠要下一口塗滿了奶油的蛋糕,不管布蘭登先生給出怎麼樣的解釋,對他在軍隊中處境出力的肖恩先生都被迫承擔責任,而奧蘿拉是個護短的女孩。布蘭登先生目前只是她還算喜歡的人,而肖恩先生是疼愛她的姑父。
白色的奶油站在女孩的嘴唇邊,加上圍著臉頰毛茸茸的長髮,布蘭登先生看著女孩的樣子,就把女孩話中的尖銳徹底忽略,不管怎麼說,小孩子用軟綿綿聲調說出的言語中,即使無所顧忌也總是顯得天真可愛,而不是尖銳刻薄。
“當然,我愛慕我的表妹——伊利莎白,可是我希望她能幸福。我不像哥哥那樣從名校畢業,也沒有什麼才能,而且我是一個次子。所以,父親才會選擇哥哥成為伊利莎白的丈夫,我很清楚這一點。事實上,在得知伊莉莎白受到虐待之前,雖然痛苦,我也衷心祝願他們能過得幸福。
可我是個男人,即使我儘量忽略伊利莎白和哥哥之間的那些紛爭,難道我面對留下無數伊利莎白淚痕的信件還能無動於衷嗎?我只是沒有能力!”布蘭登先生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顯然他對自己的無能充滿了痛恨,相比下,也許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是更痛恨愛人遭遇的痛苦還是自己的無能為力。
“那麼,祝福你在戰爭中得到升遷,安德烈,戰場上有你所需要的一切——不論是金錢還是權勢。”
奧蘿拉說話的聲音不大,也不夠激動,可是女孩的話卻讓布蘭登先生震動了身體,他帶著探究的緊盯著奧蘿拉,這種話奧蘿拉已經是第二次說了,一個孩子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並且對自己話中內容確信無疑?
最終,布蘭登先生什麼都沒說,只是再次揉了揉女孩的頭頂,然後發出無奈的嘆息。太聰明、太冷靜、太現實、太清醒的女孩……通常都不會太幸福,至少普通、憋悶的生活無法讓她們得到幸福。
大概一個月後,這個“新聞”終於被其他訊息所取代,同一時間英國對外的擴張戰爭已經開始。奧蘿拉在一個晴朗的下午陪伴著比迪和亞歷山大接見了前來道別的布蘭登先生,男人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溫和嚴肅,可是看著男人本就深顏色的眼睛已經徹底淪為一道悲傷堅毅的漩渦,奧蘿拉有些難過的覺得一個對生活還有著反抗精神的大男孩徹底成為了她記憶中的剪影,而且奧蘿拉不認為那天晚上的交談之後他們還會繼續什麼親密的交談了——她那天晚上說的確實過分了。
安德烈·布蘭登最年輕、天真、柔軟的那部分已經被男人自己永遠冰凍住了,從現在起布蘭登先生只是一個嚴肅冷硬的男人了,他足以承擔自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