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身不由己!
我跑進洗手間,裡面還擺著屬於他的東西。我把冷水放到最大,拼命用冷水洗臉,逼著自己冷靜。
我太失望了,在他眼裡,我就是這樣一個沒有自尊的女人。
不停有水從臉上往下落,我不停用冷水洗臉……
我從鏡子裡看見他,他站在我背後,似乎有無數的話想要說,卻無法說出口。
“滾!”我抓起他的東西,回身砸在他身上。“拿著你的東西,滾!”
他一動不動,東西從他身上摔在地上,沉悶的撞擊聲接連不斷……
“我不想再看見你。”我說。
他走了,輕輕鎖上我的門。
落寞的背影又一次紋在我心頭,一針一針紋上去。
水龍頭裡的水不停在流,漫過洗手池,流在地上。我扶著牆壁,慢慢蹲在地上,一樣一樣撈起被水漫過的牙刷,毛巾,破碎的玻璃杯……丟進垃圾桶。
我真的希望水能漫過我,湮沒我的心跳,那樣,我的心才不會再想他。
32、情殤逝
從那天后,我再沒見過葉正宸。
他好像從我的生活中安靜的消失了,又或者從未出現過。
我繼續上課,看資料,養我的細菌。
不計算哪天假日,不去想今昔是何夕,我專心去上課,專心記筆記,專心在研究室看資料,全心全意養我的細菌。
葉正宸給我寫的總結,我也專心在讀,他的每一條註釋,字字句句讀上無數遍,畫滿重點符號。
對我來說他寫下的一個感嘆號都是重點中的重點。
養細菌養到關鍵的幾天,我乾脆搬了被褥住在研究室裡,每間隔三個小時穿上防護服去觀察它們一次。有一次副教授一大早來研究室,看見我正在收被褥,非常奇怪。我告訴他我在養細菌,要時時刻刻關注。副教授對我的態度變了,越來越親切,居然還虛偽地告訴我:要注意休息。
我也虛偽地對他說:“謝謝!”
在日本呆的久了,人真的越來越虛偽。
我笑著和朋友聊天,興奮地拉著凌凌去逛街,讓別人以為我過的很好,其實,我幾乎每次躺在床上,裹緊毫無溫度的被子,都會記起葉正宸經常被我枕麻的肩膀,記起枕頭上我們相扣兩隻手。
失眠時,看見在黑暗裡盯著滿牆的“正”字,一筆一劃地慢慢數。
有時候,隔壁傳來歌聲,婉轉動人的《愛》。
“天知道你對我有多麼重要,天知道我動了真情……”
我咬著自己的手背默默流淚,虛偽得連哭也不肯讓隔壁的人聽見……
還有一次,我煮了滿滿一鍋的面,想給他送去一些……又咬牙忍住。
我打電話給秦雪,她說吃過了,我又打給凌凌,她說在研究室做實驗。
我索性一個人吃,把面全都吃光。
凌凌回來找我的時候,我剛把面吃完,紅著眼睛對她笑笑。
她嘆氣,深深地嘆氣。
我還虛偽地說:“我沒事。”
“你和葉正宸吵架了?”
我繼續搖頭。“不是吵架,是分手。”
她並不驚訝,笑著尋我開心。“又分手了?”
“凌凌……”我認真地看著她。“要是你愛的人那個人,突然冒出來個未婚妻,你會怎麼做?”
凌凌不再笑了,她走到陽臺,看向對面一片櫻花林,鮮花已經不再,徒留滿枝綠葉。
“那要看他想怎麼樣?”
“如果他讓你等呢?”
“他……”提起那個人,她眼中濃濃的哀傷無法掩飾。我想她一定愛慘了那個人。“如果是他讓我等,我會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