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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仕寧吸著煙,腦袋歪在肩上,望著頭頂的天花板,說,我是副主任,負責綜合組工作,對我們縣的情況知道得也不是很多,不過我會盡量地把有關情況搞清給你彙報的。
夏雨濃說,正主任是誰?
丁仕寧說,正主任叫龐有禮,牽扯到李天亞的案子裡進去了。
夏雨濃說,你知道李天亞現在在什麼地方關著嗎?
丁仕寧說,聽說在市雞公山監獄關著呢。
夏雨濃說,你陪我看看他怎麼樣?
丁仕寧大吃一驚:看李天亞?現在人們對他躲之猶不及,你還要看他?
夏雨濃說,我想在他那裡瞭解一點情況。
丁仕寧說,那我打個電話聯絡一下。
夏雨濃說,別聯絡了,到那裡了我們給監獄獄長說說就行了。
夏雨濃忽然又說,當了幾年副主任了?
丁仕寧苦笑了一下,說,抗戰八年了。
夏雨濃說,怎麼作副主任這麼長時間?
丁仕寧說,五六年前,還想到基層去幹幹事兒,可是縣上不同意,說我走了沒有比我更合適的副主任人選了。其實還不是因為我人老實,好說話,不與正職爭什麼,所以我就一直留在副職上沒有動。現在我已經四十五六了,早過了提拔的年齡了,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夏雨濃說,四十五六年齡不大啊,我也是四十多歲呢。
丁仕寧笑說,我的年齡與你的年齡在價值上是不等值的,你的年齡值錢,我的年齡不值錢。你的年齡四十多歲是青年,我的年齡四十五歲是老漢。
夏雨濃說,言過其實了吧。
丁仕寧說,李天亞把我耽擱了,再幹也不行了,年齡不饒人啊。
夏雨濃正要與丁仕寧出去,忽然電話響了,夏雨濃抓起電話,話筒裡傳來了柳學泳的聲音:夏書記,鳳小鶯聽說今天要走了,要到深圳去呢,聽說現在已到咸陽機場了。怎麼辦呀?
夏雨濃一驚:她走了?
柳學泳說,我是才知道的。夏書記,我勸你快快去咸陽機場,動員她留下工作,她如果留下了你的工作會很出色的,我說的話沒有麻達。
夏雨濃說,柳學泳,你現在在單位門口等我,小車一來咱們去咸陽機場,快一下。
柳學泳在那頭說,我的媽呀,還要拉上我呀,好吧,捨命陪君子吧。
夏雨濃放下電話,對丁仕寧說,你知道鳳小鶯麼?
丁仕寧說,知道呀,她要走了,聽說要去深圳的。
夏雨濃說,現在咱們不去市監獄了,快快去咸陽機場。
丁仕寧有點奇怪地看著夏雨濃,半天 沒有動彈。
夏雨濃說,快快去安排車啊。
丁仕寧這才不情願地去了。
千喬縣離咸陽機場有125公里,桑塔拉小車上了高速公路後以時速100公里的速度向前急駛,公路兩邊的景物嘩嘩地向後閃去,讓人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但就是這樣,夏雨濃還是嫌慢,不時地提醒司機加大油門。又不時地問柳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