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好對飲幾杯,好久沒和他說說話了,我求之不得。
晚上,在皓文的房間,我們兩個人大碗喝著家釀的米酒。客家米酒酒色金黃,香氣瀰漫。無需佳餚有酒就行,我們一碗又一碗的幹,大口喝酒,大聲說笑,只是豪爽的笑談裡卻又小心的迴避著一些話題。望著臉色緋紅的皓文,我的心漣漓陣陣,我的臉也紅得像抹了胭脂,不知是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罷!
皓文,我過些天要去泉州打工了,我已經接到陳寅的電話,他所在的賓館正在招服務生。呆在家挺無趣的,我想出去走走,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你呢?有何打算?藉著酒意,我把自己的心裡話告訴皓文,但怎麼也說不出對他的那份感情。
陳寅?我們初中的同學?其實出去也好,成天呆在家也不知幹什麼,我可能也會去龍巖,去幫我一個親戚打點生意。皓文望著我,突又低下頭。
很久沒在一起說話了,彼此都有幾分陌生,很多話無從說起,一條無形的鴻溝慢慢的橫在我們中間。我想越過那道鴻溝,我要重新找回那份友誼,皓文是我最好的朋友,藉著酒壯膽,我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訴說著那些早已塵封的往事,皓文很認真的聽著,眼裡閃爍著淚花的光澤。
窗外,月華如水,如水的月光透出鬱郁的樹影瀉下萬千銀光,透出破舊的窗欞,月光把銀輝灑滿整個酒氣熏天的房間,也灑滿了我寫滿柔情的心扉,皓文的臉上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聖潔的光芒,顯得那麼恬靜。
耳畔,VCD裡一遍遍播放著譚詠麟蒼桑、纏綿的歌曲風雨的街頭,這般能夠逛多久?愛過的老歌,你能記得的有幾首。交過的朋友,在你生命中,知心的人有幾個……我怎麼能夠讓你孤獨地這樣走,我怎麼能夠讓你無主地望著我。多少的情感,多少的執著,你的生命中有我……這是我和皓文、姚芳以前都喜歡的一首歌<;像我這樣的朋友>;,以前不知聽過多少遍,唱過多少回,但在這樣的夜晚,在這樣的情形下聽起來卻顯得格外的憂傷。我慢慢的跟著吟唱,皓文也小聲的唱了起來,淚水不知不覺湧出了眼眶。按捺不住內心的激|情,抹不去那份落寞,我緊緊的抱著皓文的腰,緊緊的,在他溫暖的懷裡放聲大哭,淚水,汗水溼透了他的胸襟。皓文茫然失措的看著我,隨即也緊緊的把我擁在懷裡,輕輕的撫摸著我的後背,低聲說:天保,你怎麼了?為什麼傷心?我心裡難受,我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和姚芳,但我卻將你們傷害得最深。我知道,姚芳去深圳是因為想逃避我。為什麼她要愛我?為什麼她要永遠心痛?為什麼我愛的人他一直都不明白?我歇斯底里的哭喊著,淚水滂沱而下。
對不起!天保,我知道我怪你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你從來不曾喜歡過姚芳,我感覺得出,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喜歡姚芳。皓文唯唯諾諾地說。
你喜歡她,她不喜歡你,所以你就怪罪於我?對麼?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想窺視他內心最溫柔的部分。
對不起!對不起!皓文抱著我哭泣著說。
沉沉的,我在皓文寬厚的臂彎裡甜甜的進入了夢鄉,夢裡依然有淚痕。皓文也是酒喝多了,我們兩個就那樣和衣躺在床上,緊緊相擁入眠
新的挑戰
第二天早上,當和煦的陽光透出窗戶照射進來時,我依然緊緊的抱著皓文。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呆呆的看著熟睡中的他,心裡瀰漫著溫柔的感動,這麼近距離的看他,我還是第一次,我發現皓文不僅五官端正, 而且瞳毛還特別長,特別黑。他熟睡的樣子恬恬的,特別誘人。我小心翼翼的在他臉上輕輕的親了一口,匆匆寫下一張字條後,驚惶失措的逃回家。我騙了皓文,其實今天上午,我就要踏上開往泉州的汽車離開長汀。我不想他來送我,我不想再一次尷尬的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