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召集了部下人馬，聶士成看了看一千多清兵，突然說道：&ldo;都把褲子脫了。&rdo;眾人一片愕然，聶士成又接著說：&ldo;都摸摸下面長著卵子沒有，是不是站著撒尿的漢子。我也不瞞大家，城外有幾萬日軍，我和馬大人不想再撤了，就準備在這打鬼子了。大家想走的，我不攔著，要走趕緊走，趁著鬼子還沒圍城。留下的，我替百姓謝了，一會去馬大人那邊留個名字，我和馬大人還有點銀子，替大家捎回家去，讓老婆孩子不能凍著餓著。現在想走的可以走了。&rdo;
眾人大部分去馬金敘那邊留名字，有個滿面虯髯的漢子高聲叫著：&ldo;老子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錢就不要了，聶大人看在兄弟們都要走了的份上，賞碗酒喝就成。&rdo;邊上一個老成一點的兵丁笑道：&ldo;老哥那你就比不得我了，家裡捎信來說我那娃子都三歲了。兒子都有了我還怕甚？讓我那兒子知道他老子是打倭寇死的，臉上也光彩！&rdo;
聶士成叫過自己的一個親兵，十六七歲的年紀，說道：&ldo;你一會把名單送回老家，告訴你嬸子把家裡值錢的傢什變賣了，給這個單子上的挨家送五十兩銀子。然後就別回來了，把號坎脫了別當兵了。&rdo;
該安排的都安排完了，聶士成讓親兵把酒罈子端上來，一一給大家敬酒：&ldo;弟兄們，喝了這碗酒弟兄們就要去殺鬼子了，說太多也沒用，先走的等等，老哥哥我一定下去陪你們。都是漢子，幹了就上城牆吧。&rdo;說完自己一飲而盡，把碗一摔，徑直走上了城樓。
劉一炮集合了保安第一、二旅共五千多人，散開了隊形，向鳳凰城方向搜尋前進。走了一天，第二天上午正行進間，前面來報告：鳳凰城還在清軍手裡，城外有大概一萬日軍正在攻城，清軍馬上就挺不住了。還抓住了一個清軍的逃兵。劉一炮就讓人把逃兵帶過來問道：&ldo;你放心，我沒空理你是不是逃兵，我們是周雨軒大人手下的團練，專門打日本人的，你告訴我城裡的情況就行。&rdo;
被抓住的正是聶士成派出去的侄子，在劉一炮面前將聶士成的話重複了一遍，劉一炮一拍大腿：&ldo;是條漢子，小夥子，我們要去幫你叔叔打鬼子，你有膽量領我們過去不？&rdo;
&ldo;聶軍門麾下，沒有怕死的，大人還問我膽量，是瞧不起小人嗎？&rdo;
劉一炮聞聽，贊了一聲好漢子，一親兵尚且如此，對這位聶軍門的風采更加的仰慕了。都是爽快的漢子，當下加速前進，下午時分就到了鳳凰城。日軍只想把城裡的清軍趕走，所以只是挑了南面的城牆四個聯隊輪番進攻，其他三面城牆也沒做包圍，在聶士成的親兵的聯絡下劉一炮順利地就進城了。
這時聶士成正在城樓上督戰，一把腰刀插在身後，幾十個親兵作為督戰隊在兩邊立著，看見自己的侄子回來，大怒：&ldo;混帳東西，讓你去辦事，怎麼又回來了。&rdo;劉一炮走上來施禮：&ldo;聶軍門，我們是周雨軒大人手下的團練，聽說有聶大人在此打鬼子，我們這些漢子也想殺幾個鬼子過過癮，希望大人能成全。&rdo;
聶士成久在軍旅，一看這些團練，就知道個頂個都是好漢子，便說：&ldo;多謝兄弟來援，就請一起殺敵吧！&rdo;
劉一炮打了個唿哨：&ldo;各路綹子的兄弟們，周大人的餉錢拿得還舒服吧，今天可得拿出點真格的了，有尿褲子的沒？我劉一炮不強求，是漢子的就和軍爺們一起殺鬼子，上吧。&rdo;說完率先衝上城頭。保安旅都是鬍子出身，悍勇自不必說了。這幾年好吃好喝，除了訓練和巡邏，正閒得蛋疼，再說周大人對自己那是沒得說，該較勁的時候拉稀那以後也沒臉在人堆裡混了，都嗷嗷叫著沖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