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了,他這一生註定要在這個小女子手中折腰。
爾後,零輕柔轉身面向著那個垂頭看不清表情的太子殿下,“皇兄,時辰不早了,你該回到太子妃的身邊了。”
她的面上表情一派清冷,毫無一絲挽留之意,瞧得那漠然抬頭的龍皓遠一陣心疼,卻讓在一旁暗暗望著兩人互動的皇帝幽幽舒了一口氣。
雖說一切都比計劃提前了,但是今夜將是塵埃落定的時候。她不會再讓上官峰有任何逃離的機會,砍去上官明月雙手不過是第一步,她要親眼看著上官一家跪在她的身前求饒!
今夜將會是雲湧翻騰的一夜。
在眾人各有所思之際,柳輕非悄然垂頭在零的耳畔道了一句:“你當真要了上官一族幾百條人命?”
他知道她,他了解她,她實際並不是一名心冷血凝的冷清殺手。
“不。”零的唇畔泛起寒涼的笑花,“但我會讓餘孽一輩子都害怕‘上官婉兒’四字。”
斬草除根,不一定非得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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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同一時刻,在零等人絲毫不知曉之際,一個穿著一身道袍,白鬚冗長,神情怪異的道士正被人領著行走於皇宮之中。
而他前行的方向,正是上官明月病傷治療的殿落……
第一百零一章
上官明月養傷的殿落內,上官峰與上官曄兩人臉色陰鷙先對而坐,許久未有言語。
“這麼說,明月的雙手算是廢了。”上官曄執起桌上的瓷杯稍稍啜了一口香茗,語氣帶些冷意,但是情緒稍算沉靜。
上官峰扭頭望向屏風的方向,半透明的絲綢屏風隱隱能夠瞧見後頭床上躺著的人影,若是認真聽來,還能聽得床上的男人低低的苦吟聲。
雖說太醫已經及時為他止了血,但是那斷臂的位置實在是出血甚多,骨頭的斷裂更是讓上官明月痛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用了些石散勉強麻醉了他的痛意並讓他睡下,太醫們皆是滿頭大汗、誠惶誠恐地離去。
試問除了當朝皇帝,誰還敢得罪那權利頗高的右丞相,當年皇朝的左丞相莫名其妙便昏迷了過去,整整昏迷了八年之久至今未醒,促使整個朝廷的人雖然懷疑是上官曄所為卻無人敢出面質疑,就怕會得到左丞相的下場。就連當今皇上和皇太子也對其賢讓三分,誰還敢不誠恐?
“那個賤女人!”上官峰狠狠地錘了捶面前的木桌,震得桌上的茶壺都搖搖欲墜,咬牙切齒的語氣不難顯出此刻他的震怒。
上官曄放下瓷杯,幽幽瞥了他一眼,“鋒弟莫愁,殿中的所有人均不敢把明月今日說的事情洩露半句。”頓了頓,他唇邊揚起冷漠的涼笑,“就算皇帝聽見了,他也不敢就此做些什麼。”
“我恨的是那個賤女人。”上官峰面色猙獰,“當初我就不該留著她一條小命,就該直接下死蠱讓她下黃泉見她那卑賤的孃親,她們都該死!”
說罷,又是重重一捶桌,茶水晃盪出了瓷杯外,濺了滿桌。
“鋒弟,莫躁。”上官曄眼神一凜,帶著長兄的威嚴平定了他的沉怒,“先不論她是否你的庶女,告訴我,你是從何時起覺得她變得怪異的?”
上官峰緩緩平復下了心情,好一陣子才沉思暗想了一陣,“接近兩個月前,一夕間她忽然就似變了個人似的。”他還記得當日她掌摑了一個下人,還毒打了兩個姨太和幾個胞姐一番。
上官曄眼神閃爍,垂眸似在思量些什麼。
頓了頓,他驀地發話,“你說她近些日來和夏洛合作對付我們上官家的家族商業?”
上官峰臉色沉重地點點頭,“前些日子並無在意,加上我私下搗毀了她暗地裡建起的嘍囉幫會,卻沒注意到她竟然和夏家聯合在一起,不僅搗毀了我們家族與朝廷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