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大氣。
胤禛有空過來就見她在做女紅,也沒在意她繡什麼,只擔心她身體勞累,尤其怕她這樣傷了眼睛,每次囑咐直到她連聲答應方罷。這會兒剛讓大臣們跪安,正在小憩,就聽蘇培盛報告說貴妃讓人送了壽禮來。
幾個小太監小心翼翼地將屏風抬了進來,胤禛怔了一下,片刻後起身走到屏風前,手指觸碰到上面的金絲繡紋,心裡有些發燙。
許久過去,他無奈地輕嘆了口氣:“這個丫頭……”然後又吩咐蘇培盛,“抬到朕的寢宮去。”
“是!”蘇培盛應了一聲,忙指揮剛才的兩個小太監將屏風抬了進去。
胤禛眸中添了幾分暖意,又回到炕上的几案旁坐下,拿起摺子看起來。
十月三十的紫禁城裡比往常多了熱鬧喜慶,再加之天氣晴朗,少了寒冷,令人心情也很是舒暢。上午,胤禛在太和殿大宴宗室群臣,八旗的皇親貴胄們都到了,就連雍正初年因為胤禛的鐵血手段得罪過的幾個鐵帽子親王郡王什麼的也拿著帖子來了,還有貝勒、貝子、國公、前來賀壽的蒙古黃金貴族等等,及各自的世子、福晉。
寤生也一早帶著福惠和婉媞兩個回了宮,陪那拉氏說了好一陣子閒話,聽下人稟報女眷們在養性齋都已到齊,遂同那拉氏一起過去。
用了膳,已過了正午,乾西五所的頭所裡早已搭好了戲臺,眾人便移駕過去聽戲。
女眷們在閣樓二層西面,男客們在東面,胤禛當然正北而坐,也難得有這半日空閒靜下心來聽幾齣戲。
寤生坐在那拉氏下手,穿著銀狐大裘,袖中攏著個白玉手爐,再加之樓閣內燒著暖爐地火,也不覺得冷。她眸光微轉,就見換回女裝的婉媞規規矩矩同兩個格格坐在一起,不禁抿嘴一笑:這丫頭,當著外人還知道老實。
一齣戲聽完,就有小一輩兒的阿哥們過來請安,孩子們不少,寤生有的見過,有的就瞧著眼生,其中還有兩個身著蒙古貴族服飾的少年,更是頭一回見。
晚上回到永壽宮,寤生守著已經睡著的婉媞,心裡便有些不安。
婉媞虛歲已是十三,按照這時代女孩十五歲及笄的習俗,也快要是大姑娘了,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然而宮裡的格格們歷來都逃不出遠嫁蒙古塞外的命運,若是那樣,她這個做孃的怎麼放心的下。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胤禛不知何時進來,在她身旁坐下,看了一眼暖炕上睡得正香的女兒。
寤生暗歎了口氣,為婉媞掖好被角,拉著胤禛的手低聲道:“孩子剛睡,去隔壁暖閣說話。”
“怎麼了這是?”胤禛同她到了隔壁,屏退下人,將她拉進懷裡問道。
“胤禛,”寤生揚起眼波,“咱們不要把小媞遠嫁好不好?塞外那種地方,我怕她去了受苦。”
胤禛微微蹙眉,聲音卻依然柔和:“是聽到哪個嚼舌頭了?”
寤生搖搖頭,拉他在炕上坐下:“我也不是傻瓜,從前在宮裡那麼久,當然知道宮裡的格格可不是好當的,差不多都嫁到蒙古去了。今天看見幾個來請安的蒙古世子,想到這一茬,心裡就有些不安生。”
胤禛勾了勾唇:“你還別說,今兒策凌也來請安,還真婉轉給我提到過這事兒。他家的成袞扎布初也長成了英俊的少年,正到了婚配的年紀,中午那會兒見過婉媞一面,就起了結親的念頭。”
寤生頓時緊張,臉色白了一下:“你答應了?”
胤禛卻故意想逗她,唇邊的笑意愈深了幾分:“我說考慮考慮。還有智勇親王丹津多爾濟也跟我提到結親的事,他家的塞布騰也是一表人才相貌不凡……”
“不行!”寤生控制著胸中的氣憤,沉著臉道,“我、我不準……小媞才那麼小……”說著已經急得眼圈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