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月掛中天,據我將這個訊息告訴給寧姑姑,已經過了幾個時辰,可那人卻只是在聽到訊息那一時微微一愣,而後只是“嗯”了一聲,就再無反應。
我對那位莫谷主印象不深,只記得性子跳脫,是個很有趣的人,雖不熟悉,可我依舊會惋惜,可寧姑姑既與那人是舊友,卻毫無反應,這不能說是不奇怪。
正想著,裡間便有輕輕的腳步聲響起,我慌忙閉眼。隱約中感覺寧姑姑站在我的床榻前,我的手在被子中絞緊,許久才聽到寧姑姑的聲音。
“醒著,就不要裝睡了。”
我有些尷尬地睜開眼,撐著身子做起來,看見寧姑姑面色沉靜,便向後挪了挪身子讓她坐下。
“你是否覺得今日我的表現太過絕情。”
我又想起她晚間的樣子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她低垂著頭,似乎是這時才將一些悲傷和著月色表露出來,散發出微微的寒涼。她將手伸出來給我看,攏起來的袖中放著一枚水藍色的雙魚香囊,針腳細密,只是顏色有些舊了。我一時間懵住,而後猛然想起那位莫谷主的名字來。
“終歸是我虧欠他太多,這香囊也來不及贈予他了。”她說。
我第一次見著這樣的寧姑姑,平日裡她總是神色清冷,似乎沒什麼能讓她的情緒有所波動,可今夜屬實奇怪。或許是因為舊友離世,又或許是因為當年一同浪蕩江湖的人已經所剩無幾了。我緩慢地靠在她的肩膀上,盯著那枚香囊上細密的針腳。
“寧姑姑,將過往盡數講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