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片、火腿片、鴨掌捆在一起蒸,火腿的鮮味全煨進玉蘭片、鴨掌中,鴨掌已經骨肉分離,軟爛無比,又抹了蜂蜜,非常香甜,黛玉撿筍片吃了好幾塊,把鴨掌、火腿都給紫梨。
糖醋瓦塊,取大魚魚肚做成,勝在魚是現殺,肉極鮮嫩,周圍焙了一圈細土豆絲是精華所在,你來我往很快就不見了。另有一盤蝦餡鑲冬菇,鮮甜無比,更是清淡,居然只有八個,眾人均感意猶未盡。然而精華還是一缽佛跳牆,一人也就是一小碗,黛玉回味無窮,最難得分量拿捏極準,眾人至此不過半飽,撤下杯盤,上了四道下飯菜,糟炒筍尖、燴兩雞絲、紅燒蹄參和一碗口蘑湯,菜濃淡有致,糟炒筍尖為人激賞,口蘑湯居然沒有沙子!每人吃一小碗飯,至此菜盡而眾人飽足,於是上茉莉花茶,黛玉獨不喝,閉目養神百息之後才喝一碗茶。
大丫環們下去吃飯,四人到屋裡去,屋裡卻是大戶人家擺設,正堂裡疏落有致的擺了幾把太師椅,一個條案,東邊房間裡一張大床,靠窗一個大炕,西邊牆一張極大的軟榻,均是潔淨無比,被褥則車裡自帶的有薄被,丫鬟們早取出來安放了,黛玉和探春上了床,迎春在軟榻上斜臥,寶玉伏於炕上休息,木窗一合,房內頓時幽暗,四人酒足飯飽,均酣然入夢。
黛玉足足睡了一個時辰才睜開眼,寶玉已醒了,坐在炕上打棋譜,就是落棋聲擾了她的清夢。她伸了個懶腰,襲人正好進來給寶玉倒茶,見她醒了,把茶遞給寶玉,含笑過來低聲道,“姑娘睡得香——小心腳下。”說著要攙黛玉下床,黛玉笑著輕聲說,“勞動你了。”
下床稍事梳洗,寶玉自炕桌上遞過一個小瓷盒,笑道,“妹妹試試這個粉。”黛玉便到炕上坐在寶玉對面,揭開盒蓋一看,果然是拿花種研的粉裝的三根玉簪,那粉輕白紅香四樣皆美,黛玉聞了聞,果然帶著一股茉莉香味。這時紫梨也進來了,就著黛玉的手聞了聞,輕聲笑道,“這個果然不錯,姑娘先搽點膏。”說著拿了個小玉瓶,黛玉伸手颳了一些膏狀物抹在臉上擦了,寶玉早湊過來看,見這膏做深紅,但擦到臉上卻是細膩無比,不由訝道,“這是何物?我竟不知道了,是姑蘇時興的麼?”
這時探春迎春也都醒來,聽寶玉說得奇怪,便湊過來看,黛玉又掏了些給二春抹上,都是讚歎滑膩香濃,前所未見。紫梨站在一邊道,“這是時新物兒,姑娘從老佛爺處得的,說是外國貢來的,也就只得這些了,東西倒真是好的。”
眾人各自稱羨,寶玉也抹了點,連連稱好,黛玉隨口道,“這東西不難做,我回揚州琢磨琢磨,做出來好的,給你們送過來。”
——什麼外國東西,那是孝莊自己做的土製雪花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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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說過笑過,到院子裡的軟榻上重新坐了,倒上茶來,吃著果子,寶玉衝司棋道,“姐姐們勞累了,也歇著去吧,我們自己玩有趣兒。”幾個大丫環都是有眼色的,不言聲進了屋,院子裡除了在門口遙遙站著的丫頭之外便沒別人了。寶玉環顧一圈,喝了口茶笑道,“雖說京裡藏龍臥虎,但最尊貴的還得從愛新覺羅家數了,幾位阿哥以前都沒見過,前兒我和九爺打了個照面,他拉著我去城外吃酒,我沒敢去,他尋不到我的錯處,今日就發作別人。這就足見他有些暴烈——”
“豈是暴烈足以名之?”黛玉倚在榻上不屑地笑了,“上回進宮,老佛爺當著我們的面發作他呢,連宜主兒也連帶吃掛落。沾到誰誰就倒黴,五爺為他說句話,好嘞,閉門思過三天。看著他我恨不得回身就跑,至今話都沒說過一句呢。”
迎春也道,“上回跟著太太進宮請安,見了九爺一面,他和十爺在御花園裡掏鳥蛋,掏出來一個摔一個,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