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扛麻袋的動作。
傅小司回過頭來眼神冷冰冰地要殺人,陸之昂嚇得縮回了手,嘿嘿地笑了兩下。傅小司看著陸之昂白襯衣上的顏料皺了眉頭。他說,真不知道你媽是怎麼洗衣服的。
陸之昂說,這個簡單的,我媽洗不乾淨的就丟了,買新的。
傅小司說,中國就是這樣不能脫貧的。
陸之昂楞了一下,然後奸笑了聲說,我要回去告訴我媽。
這下輪到傅小司發愣了。因為他也沒想到要怎麼來回答這句話。傅小司這一瞬間呆掉的表情讓陸之昂笑疼了肚子。
傅小司的表情有點懊惱,半天沒有說話。陸之昂還是笑得很猖獗不知道見好就收。於是兩人開打。塵土飛揚。
冗長的夏天在一群飛鳥劃過天空的時候就這麼過去了。
那是這個夏天裡最後的一群飛鳥。
七七,夏天終於過去了。
是啊。
你想家麼?想以前的那群朋友麼?
不知道呢。立夏你呢?
我很想念他們。可是卻不知道他們在哪兒,在幹什麼,過得好不好。
那找個時間有空了我們回去看看吧。我也正好好久沒有回家了。
……還是……算了吧。
好像還沒有劇烈的炎熱,秋天一個倉促的照面,匆匆捲上枝頭。樹葉越來越多地往下掉,黃色席捲了整個山頭。
淺川一中坐落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放學的時候會有很多的學生騎著腳踏車從山上沿路往下。輪子壓過路面的時候會聽見落葉絲絲地碎裂聲音。
不過對於立夏七七這種寄宿學生來說是體會不到的。七七早上晨跑結束的時候七點二十五,而每天的這個時候她差不多都會碰見穿過操場去教室的傅小司和陸之昂。自從上次畫室裡有了簡短的對話後,他們好像不那麼陌生了。但也只僅僅限於見面彼此點頭而已。傅小司的眼裡依然是大霧瀰漫的樣子,偶爾他和陸之昂講話的時候眼神才會清晰一點。
立夏一直想不明白他的眼睛是怎麼回事。也許是自己的錯覺吧。
傅小司看著立夏朝自己點頭,本來有點想不起這個女孩子的,但看到陸之昂叫了聲立夏自己也似乎有點記起來了。傅小司從小到大都不怎麼能記住人,除非經常說話或者接近的人,否則根本記不住。
陸之昂拍拍小司的肩膀說,你覺得這個女孩子怎麼樣啊?我覺得很可愛的。
傅小司歪了歪頭,說,恩,還好,安靜,不吵鬧。不討厭。
陸之昂露出牙齒哈哈笑了兩聲。一般小司這樣說一個人的時候那就代表這個人在小司的心裡還是滿好的。傅小司很少誇獎人。應該說是從來沒有過。陸之昂想了想,還是沒有想起來小司誇過誰,從小到大這麼多年都沒聽他說過。
他一直都覺得小司有點自閉,似乎一半時間活在這個世界裡,一半的時間活在另外一個世界。所以他想,小司什麼時候可以長大呢?長成一個能說會道口若懸河的人呢?也許永遠都不可能吧。
陸之昂想到這裡呵呵地傻笑了兩下,走在前面的傅小司轉過來看了眼,冷冷地說了句,有病啊。
不用說。又開打。
週末學校放了假。破天荒的週六不用上課。但是週日要上課。其實也就是隻把週日的假期和週六互相換一下而已。可是全校的學生好像揀了大便宜一樣樂瘋了。感覺和過元旦一樣。七七和立夏借了年級裡男生的腳踏車準備出去買東西。當然這腳踏車是七七去借來的。根本沒花什麼力氣。那些男生在外借腳踏車的時候甚至想把自己一起外借來當車騎。
一直到黃昏立夏和七七才從市區回來。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在腳踏車的框裡,車子變得搖搖晃晃。開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立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