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微笑的打趣一樣的眼神。有人想要開口說話,但是這個男人伸出了一根帶著白色手套的食指,食指放在了嘴唇前,做出了一個安靜的動作。
這個男人的嘴角微微上翹,出現了一個笑容,隨後他的手指彎曲,往銀幕的方向指了一指,做出讓大家看電影的示意動作。。。。。。
這個動作彷彿帶有無窮的魔力,所有人的腦袋好像被無形的絲線控制一樣,跟著那根手指的方向看向了銀幕。黑白的銀幕上是一幕幕恐怖的鏡頭,那些穿著軍服的人就好象在做微不足道的工作那樣監視著穿著囚服的人們拉開一個個焚屍爐的格子,將其中受害者的遺骸骨灰直接用鐵鉤子扒拉下來,然後將一具具新的受害者放上去推入爐膛。。。。。。。而那些穿著軍服的軍人其中一個讓所有人的瞳孔都不自禁地放大了。
雖然是黑白色的畫面,而且還有點模糊,但是反而將人物的對比度顯得極為清晰銳利,畫面之中的一側,那個站立著微笑的男人就跟眼下坐在桌子後面的男人一模一樣,甚至連身上的制服都是如此!影片不斷地切換,現在放映的畫面已經完全不是應該放在放映機上的那捲帶子裡面的內容——那是瘋狂的東線特別行動隊的大屠殺畫面,而站在一排排死屍坑上方微笑著看著下面的——同樣是這個男人,這個英俊的男人,他帶著微笑。
現在,人們覺得他們的頸椎無比地僵硬,好像發出咯咯的摩擦聲轉向了那個男人坐著的位置。那個英俊的男人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身體前傾看著銀幕,“tagdererinnerung!”(讓人懷念的日子),非常輕柔的聲音響起,隨後這個人身體後退,退入到了黑暗之中,大家最後看見的是那嘴邊的微笑。
聲音還在房間裡迴響,很輕,非常輕。但是畫面已經變成一片雪白——帶子放完了。燈光突然亮起,所有人都發現其他人的臉色慘白,但是房間裡再也沒有那個男人的一絲一毫蹤跡,就好象他從未存在過一般。門輕輕地碰上,而這個時候,最大膽的助理才站了起來,推開了房門看向走廊——走廊的燈光已經再度亮起,空無一人。
第二章
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有一種奇怪的睏倦感,就好象做了一個漫長但是充滿了怪異與恐怖的噩夢,然後還沒睡好的感覺。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好象一個泛黃的夢一樣不太真實,事實上他們現在也不敢肯定剛剛是不是真的有一個“人”在這裡。安吉拉被她的經紀人就好象保護最瀕危動物那樣地帶走了,其他的人——主要是大導演讓助理將剛剛的帶子再度放了一遍。
十多分鐘的紀錄片很快就結束了,一切都非常正常,畫面裡那些集中營的看守們並不是主角,鏡頭的聚焦並不在他們身上,所以人們並不能完全認定剛剛那個“男人”就在其中,但是所有還在的人都覺得“他”就在這裡。而後面的帶子也沒有東線戰場上特別行動隊的大屠殺鏡頭——原本這些特別行動隊的屠殺鏡頭就僅僅只是一些只鱗片爪的照片而已,並沒有所謂的電影記錄。現在幾乎沒有人敢確認剛剛發生的到底是真實還是大家的夢幻——倒是大導演什麼的有了不少靈感,但是更多的是對於宗教的虔誠與對於未知的恐懼。
小姑娘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同樣無法入睡。剛剛發生的事情讓這個男人心女兒身的姑娘也沒法理解——雖然重生成富家女,還是在美國的本來就是一種顛覆了唯物觀的事情,但是親眼見到所謂的“超自然事件”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小姑娘回憶著剛剛看到的一切,她發現僅僅只是十幾分鐘的時間,她對於剛剛的事情的記憶就已經有點像是泛黃的老照片一樣有點記不清楚了。但是那個男人的面容,那句消失之前的德語,都是讓她記憶猶新的。說實在的,小姑娘腦海裡那麼多的“抄襲”材料同樣帶給了她充分的想象力,她同樣已經想出了好幾個劇本——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