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認為是重要的呢?”他站在我面前,在我一伸手卻可觸控到的地方,可卻似乎又隔著萬重煙水。
不,不能讓這樣的距離隔著。
我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不,你聽我說……”
“說你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說你也同樣喜歡我?”低沉的聲音,明亮的眼神。
什麼?
他嘆息一聲:“簡非,你的眼睛,你的神情,將一切全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你想告訴我這些,是不是?”
我點點頭。
滿心裡的茫然。
這不是我期望看到的神情,不是我期望聽到的話。
至少不是這樣的,這樣的冷靜,與疏離。
我站在那兒,看著他,一時忘了言語。
“你為什麼突然想告訴我這些了?”他走上前去,在視窗站立。
這一站,他站在了燭光的陰影裡。
我只覺得心中十分惶急,有無數的話要說出來,可是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為什麼?
我為什麼想告訴他這些?
這些還有為什麼嗎?
“簡非?”他低沉的聲音傳來。
“我不知道,”我慢慢地說,“我只知道我急於想將它告訴你,想讓你明白……”
“因為我今天早晨的話?你不想我離開你?你想我只在你身邊?”他也同樣慢慢地問,話音裡似乎另有什麼,可是我一時難靜心細辨。
我想想,他這話也有道理,於是點點頭。
哪知,他見我點頭,卻淡了聲音:“嗯,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天色已晚,我看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什麼?
為什麼他會是這樣?
這樣的令我陌生與害怕。
害怕這一轉身,就是水遠山長。
“不行,我不回去,”我上前拉著他的衣袖,急切地看著他,窗臺後的燭光晃得我的眼睛疼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焦急地重複,“我不能就這樣回去。”
“哦?”他微一顫,可聲音還是那樣淡漠,“那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
我不知道。
最起碼不是這樣的。
我想他溫暖的聲音,想他的低沉的笑,想他眼裡閃爍的光彩,想他如山深廣厚重的懷抱。
可這些,如何說?
我只能拉著他的衣袖,微仰了頭看他,焦急而不知說什麼。
他慢慢地伸出手,將我臉上的汗溫溫柔柔地擦了,“看你,簡非,你以前總是那麼清清淡淡的,即使最熱的天也不會流什麼汗……”
他微顫的指尖竟也是涼的。
我一顫,一把握住他的手,“明於遠,你能明白的,對不?”
指尖慢慢地熱起來,我終於感覺到了他的溫度。
可是他卻抽回了手,那點微溫一點一滴地流失。
然後就是他的話:“今天中午,慕容毓找我,要將他的妹妹許配給我……”
什麼?
“不行!”我已喊出聲。
“哦?不行?為什麼不行?”他緩慢地問。
“就是不行,我不答應。”心已凌亂到十分,只是憑著直覺在說話,“你也不許答應。”
我惶恐不安地問他:“你答應了嗎?”
他聽了我的問話,卻輕嘆一聲,反問我一句:“你認為我會答應的,對不?”
我認為?
我不知道。
直覺這個問題似乎很重要,可是在我想清楚之前,已一把將他拉低,吻上去。
雜亂無章而張皇失措。
可我只想從他那兒汲取熟悉而渴望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