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他,念:“笑靨飛揚裡,童謠起落間。安知長成後,世路亦鞦韆?”
董以仁唸了兩遍,愣住,不認識似地看著我。
我朝他微微一笑。
卻見宋言之眼中光影閃過,沉吟間,說得緩慢:“安知長成後,世路亦鞦韆?世路浮沉起伏,可不就像鞦韆?設喻新奇,好詩。”
明於遠笑看看我,我朝他眨眨眼。
慕容敏大笑道:“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轉向董以仁,“董狀元,以孤看,卻是你輸了。服氣不?”
董以仁回過神來,笑道:“此輪介甫認輸。”
說罷,連飲三杯,已是滿臉通紅,不自然地朝我看一眼,轉向慕容敏說:“再來?”
慕容敏笑道:“自然。”
第二籤是:夢。
曲罷。
這次董以仁對我說:“簡侍講先請?”
我笑道:我夢往何處,築屋白雲側。開窗對青峰,相望渾舊識。
董以仁看著我,良久,笑道:“簡非,今日介甫算是重新認識了你。以前怠慢處,懇請多多包涵。”
這一次,笑得真誠。
他又不好意思地轉向明於遠:“明國師教得好學生。”
明於遠笑得那叫一個遠:“哪裡。”
我笑著拿起茶杯,對他說:“以前是簡非貪玩,與介甫兄開玩笑了。簡非以茶代酒,賠禮。”
結果這一輪,仍是董以仁滿飲三杯。
宋言之坐在對面,微笑著看我,眼裡又帶了沉思。
自紅袖招出來,董以仁已帶了幾分醉意,對我說:“簡非,改日再聚。”
說著,朝明於遠看看,眉眼間欲說還休,最後笑著揖手作別,那笑帶上了幾分幽幽之意。
慕容敏拍拍我的肩,道:“簡非,改天再找你玩。”
見我疼得眉頭直皺,他大笑著騎上家丁牽來的馬,去了。
宋言之看看我,又看看明於遠,微微一笑:“改日再會。”
目送他的背影遠去,我笑對明於遠:“董以仁對你——”
明於遠在我額上一彈,笑道:“傻小子看別人時到又有心——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到家,卻發現前廳裡簡寧正與一人說話,細看,不是柳總管是誰?
腳步一滯,本能地握住了明於遠的手。
明於遠緊了緊我的手,淡定地朝我笑一笑。
我吸口氣,進去。
簡寧道:“非兒,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又不知到哪兒尋你去,柳總管等一個多時辰了。”
說罷,朝我微一霎眼,眼裡憂色一閃。
那柳總管已上前,沒有溫度:“皇上旨意,宣簡非即刻進宮。”
說罷,朝我微微一笑:“走吧,簡侍講。”
明於遠正欲開口,我已笑道:“還請柳總管再寬限片刻。”
也不等他答應,轉身將明於遠拉出了前廳。
前院。
我緊緊地抱住了他,他身上的檀香味清清淡淡,令人心安。
微踮起腳,朝他吻去,原來他的嘴唇這般溫暖,舌尖舔過,原來他的氣息春風般令人沉醉。
他反抱了我,那麼緊,身體微顫,卻並沒有動,只是任我在他唇邊流連。
我輕聲對他說:“你們什麼也別做,讓我自己試試吧。人總得長大。”
他輕拍拍我的背。
我放開了他,笑著朝他眨眨眼:“等你今年生日,我有一份禮物送你。”
他的指尖輕撫過我的眉眼,低聲道:“好,我從現在起就開始期待。”眼底的微笑一池春水般,波光搖曳,令人沉溺。
我不能再看他,輕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