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奇奇怪怪的,還帶著口音,跟哪學的?這麼大人了還‘哥哥’?小點吧?多少年沒聽過你這麼叫了,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石頭?什麼石頭?”哥哥喝斥著我,一邊莫名其妙地看著我說。
“就是這個石頭。”我摸向脖子,馬上驚呆了,那裡光禿禿的,沒有石頭,那石頭不見了,“我的石頭呢?石頭呢?”
“找什麼呢?你什麼時候有過石頭?”哥哥的眼睛更加疑惑。
我看著媽媽,說:“媽媽,你記得麼?自幼我便很愛生病,當初有個算命先生,得了食道癌的那個?他說我留不住,便送我一塊鮮紅欲滴的石頭,說萬萬不可離身,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媽媽可還記得?”
“書看多了!我可沒時間和你瞎咧咧。”媽媽懶得搭理我,轉身就走。
“媽媽,您說,到底記不記得?”我一把拉住媽媽,期盼地看著她。
老媽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說:“沒有!你以為編故事呢?你小的時候身體倍兒棒,也沒什麼算命先生,更沒有什麼石頭,滿意了?真是的!”
我望向哥哥,希望能從他嘴裡聽到不同的答案。可是哥哥也笑著說:“你不會是又在構思什麼小說呢吧?你小時候那叫一個彪悍,成天和小區裡的男生打架,從來就不生什麼大病,感冒一兩次,也不愛吃藥,把咱媽氣得沒轍沒轍的。”
“真的沒有?”我仍是摸著光禿禿的脖子問珊珊。
“沒有,項鍊倒是有一抽屜,就你那臭美樣,成天買那不值錢的破首飾。”珊珊也斬釘截鐵的說。
我頹然坐在床上,喃喃道:“怎會如此?我明明記得清清楚楚……”
“媽,我看今天我還是別上班去了,青青這樣兒不對勁,我帶她去醫院瞧瞧,別是得了什麼妄想症。”哥哥也感覺出了我的異常。
珊珊連忙點頭道:“是啊是啊,阿姨,今天青青也太離譜了吧?”
“好吧,好吧,我看就沒什麼事,裝的!都說超生不好,看來還真不好,多操多少心呢!”媽媽嗔笑著嘟囔著走了出去。
我撲到梳妝檯前,死死看著鏡子中的那個女人,不,應該說是女孩!臉的確是我在現代的那張臉,可是卻多了一樣東西——眉心的紅痣。
“哥哥……哥!這紅痣是何時有的?以前可是並無?”我轉身指著紅痣問哥哥。
哥哥笑道:“打一生下來就有,你給我好好說話,那什麼味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你外國來的呢,真難聽!”
我頹然坐到床上,我沒有改變西漢的歷史,但我卻改變了自己的歷史,我在現代生活的二十一年軌跡,全都變了。我沒有忘記,但所有的人似乎都忘記了。
我摸著光禿禿的脖子,師兄,難道你連最後一點念想也不留給我嗎?
當天,哥哥和珊珊押著我去了醫院,任我怎麼說自己沒毛病都不信。
從小區往出走時,遇見了幾個小時候的玩伴,我激動地與他們打著招呼。哥哥壞笑著說:“看著沒?就剛才跟你打招呼的剛子,別看現在五大三粗的,小時候讓你打得滿地找牙……”
是嗎?我怎麼明明記得是我被剛子打的滿地找牙呢?
到了協和醫院,我一再告訴醫生我沒病,可還是在哥哥與珊珊的堅持下被送到了CT室做了個腦部CT,又被送到神經科做了各種化驗與檢查,這還不算完,仍要將我送到心理診室,做了各種測試,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失業綜合症,壓力太大了。開了點安神補腦的藥,便打發我們出來了。
“靠!我就知道是你丫裝的,嘿!你還別說,你丫裝的可真像!不過你媽也忒能嘮叨了,要是我媽成天那麼絮叨我,我也得裝瘋。不過我覺得你丫還是別找做文字的工作了,我覺得你當演員更合適。”出了醫院,哥哥才放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