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聖潔的女子會出現在那裡,然後再揮手將師兄帶了去……
可是我的擔心彷彿甚是多餘,師兄每日仍是淡淡的,如同什麼事也未曾發生過,盡心盡力地照顧著我,寬容著我的任性與喧囂,甚至看上去很是知足,時常在我忙碌地擺弄著物件時靜靜地看著我、淡淡地笑著……
如今一晃過了一年多,山上已夏去秋來,秋走又冬至,冬天逐漸地隱退了,迎來了又一個百花爭鳴的春天,花未開敗,暑熱已至,轉眼秋又將去冬又將來……師兄每日讀書、盤坐,我每日瘋癲、擺弄物件,過得甚是愜意。
但我卻時常想起那個夢,總希望能再看到夢的下半截,可是再也沒有夢到過冰島與冰島上的那些人。我在師兄精心的調養下身子漸漸強壯得如同一隻小牛,而那惱人的氣血虧也逐漸康復,不再煩擾我。興許是因為我強壯了,便不再愛做夢,即便是做個把夢,也是殘破的,醒了之後總也想不起來,更連不成串……
我在遺憾中又有些竊喜,如此陪著師兄,即使過到白髮蒼蒼又有何不可?反正師兄與師姐的壽命好像沒有盡頭,而我卻只有短短數十年。
一日,我正忙碌著央求福伯幫我做個沙發,福伯倒是很感興趣,但任憑我如何描述,他都想象不出來沙發的樣子。師兄靜靜地負手站在屋內的陰影裡,靜靜地看著我鬧騰,淡淡地笑著……我天天在祈求上蒼,我已經夠不幸了,孤苦伶仃流落到西漢,希望師姐在我的有生之年不要將師兄帶去。我的要求就這麼簡單……
我回首中,看到太陽將他拼湊成模糊的剪影,忽隱忽現,觸動著我心靈深處最溫暖的神經……我淡淡地望著他笑了笑,繼續埋頭給福伯比劃著……
這場景彷彿是我生命中最溫暖最幸福的一刻,即使永世不能相擁。相比師姐我已是異常幸福,師姐為了與師兄彼此相視一眼卻要等上數百年,而我卻每日都在享受著這樣的溫暖……
忽然,師兄輕身走到我跟前,輕笑道:“你成日如此折騰不倦麼?”
我站了起來,在衣襟上蹭了蹭手,笑道:“怎會倦?我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呢!”
他憐惜地伸手將我臉上的灰塵擦去,淡淡道:“福嬸,去為小姐燒些熱水沐浴,傍晚應會有客人來!”
我驚訝,他已有些日子不下山了,不知請了什麼客人來?便問:“師兄可是請了朋友?”
他透過院門看向遠處,淡淡道:“我未請,只是未請難道就不會有人來麼?”
我心“咚咚”地跳了起來,難道她要來嗎?要來將師兄帶走麼?
他彷彿看透了我的心思,笑道:“痴兒,這人應是你的故人,他今日會來乃是天數!”
我仍是猜不透他的意思。他一貫可以未卜先知倒也不稀奇,只是不知會是誰來?
我沉思中,師兄卻已轉身向屋內走去,邊走邊說:“福嬸晚上需多做一人的飯食,莫要太簡陋了。”
福嬸應著便去忙碌,我卻有些精神恍惚。
果然,我洗完燥,正與師兄坐在房中聊天時,便聽見遠遠有人喊道:“朋友來訪,怎不相迎?”
我一聽這聲音,便無奈地嘆氣,嗔,看向師兄道:“師兄既知是這渾人要來,怎不早與如煙說?害得如煙好一通擔心……”
師兄釋然一笑,起身迎了出去,一邊淡淡道:“天機不可洩漏,該來的總歸是要來!”
我跟著他走了出去,只見醉東風正懶懶地靠在門口的大樹底下,秋葉飄零,他卻仍是一身白色衣衫,臉上仍掛著邪邪的笑,玩味地看著我們攜手而出。
師兄淡淡道:“公子既然來了怎不入內?”
我卻沒有師兄那麼客氣,走上前去,直接給了醉東風一拳,佯罵道:“來便來,莫要裝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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