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再理我,便欲解我裹身布,我咬牙呻吟道:“燈火如此明亮,莫非想我尷尬?”
他笑了笑便上前吹熄油燈,黑暗中傳來他脫衣服的“嗦嗦”聲,頃刻,一個冰涼的身體便解開我的裹身布鑽進來抱住了我,我頓感清涼舒暢。
片刻,師兄見我似乎好點,便在我耳邊道:“你道是我如此不害臊麼?但你這性命勝過其他,他日你長成後,若要怨我,我接著便是。”
我含羞藏於他冰涼的懷中,仔細琢磨著他這句話的意思。忽然,我感覺到一股冷氣很明顯地進入我的身體,便問:“我這病可是能好?”
他沉默不語。
我便明白了,即使是到那劉恆處也不見得能好,便又問:“師兄可是在發功幫我護住心脈?”
他驚詫道:“你怎知?”
我道:“平日裡你日夜奔走也不會喘息,今日僅行一日我便覺你甚累。再者,我雖不懂武功,但卻是知些醫理,如此高燒,被你抱一夜便退了,換得一日輕鬆。到客棧你一離我身,便漸漸覺得難以支撐起來,此刻你一近身,我便覺有一股透涼溫和之氣幫我驅散這鬱熱,也就猜到了幾分。看來果真如此。”
他嘆道:“原是我笨了,居然上了你的當。”
我黯然問道:“若是我總不見好,師兄可是打算如此抱我一生?”
他低聲道:“只要能保你性命,抱你一生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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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道:“師兄怎也變得痴了,用你畢生功力換我這條不值錢的小命值得麼?”
他淡然道:“值不值得不是你所能判斷的,只要你日後莫要怪我就好。”
我笑笑便不再說話,這古人真迂腐得緊,一生都在苦苦練功,卻為了我寧願捨棄,此時居然還在想那些封建禮教?
如此又行了三日便到了中都代王府,不想劉恆與薄姬聽聞我有恙便都親自迎了出來。
薄姬看到我便撲將上來,道:“我煙兒這是怎地了?”
我笑道:“在山上玩劣得緊,被老天懲罰了一小下。”
師兄抱著我便要下跪行禮,被劉恆一把攔住道:“先生莫要多禮,還是救治煙兒要緊,究竟是如何弄成這般田地?”
師兄苦笑道:“這小丫頭生性玩劣,迷路于山間掉下了崖。”
薄姬道:“可心疼死我了,這可怎生是好,快快傳太醫!”上前欲要抱我。
師兄道:“這丫頭已不同於往常,怕娘娘已抱不動了。”
薄姬流淚道:“出這門時還好好的,怎生這幾年不見便躺著進來了?”
師兄不語,薄姬這話自然是說給師兄聽的,這便是怪罪他沒有好好照顧我,我笑道:“此番著實該摔,若非師兄只怕如煙已命歸黃泉,不能再見娘娘了。”
說話間,我已被安置於榻上,太醫到,診脈後開方子,交於下人,轉身對劉恆與薄姬行禮道:“娘娘,代王,小姐實在是福大命大之人。這一摔若是常人只怕早已不測,只是小姐雖摔得嚴重,但所幸有高人相助,及時復原了所傷筋骨,並不惜多年功力為小姐護住心脈,因此,只要用些宮裡帶來的稀罕藥材,不日便可恢復有望。”
薄姬一聽我恢復有望,喜形於色,道:“多謝太醫,賞五十金。”
乖乖,五十金?這可真不少,看來薄姬對我也算是真正上心。
那太醫道:“娘娘莫要謝卑職,應是謝那高人才是,這高人為了小姐怕是將捨棄一半功力,沒有十年斷恢復不了!”
我聽了一驚,一半功力?十年才能恢復?練武之人喪失一半功力意味著什麼?難怪這兩日師兄越走越慢,也喘息得厲害,不由百感交集地看向師兄。
師兄仍是淡然地看著我,聽我會康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