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甜的牽念……我不敢深想,看來我的痴病越發厲害了。
他看我嘆著想著,似是能解讀般說:“煙兒莫要多想,你身子未長成,出門行走自是異常艱辛。我一粗俗男子怕是多有照顧不周之處,今日看你仍著自柳府出來時的行裝甚是慚愧。”
我福下身去,道:“師兄對如煙的眷顧,怕是如煙此生難報。”
他嘆氣,淡淡道:“我不為你償還,但求你平安。”
我無語。
他看我,再嘆氣道:“怕是有些苦痛我也不能替你,你莫多思量,趁清閒多逍遙幾日罷!”
師兄的話我雖似懂非懂,但卻是莫名地感動,彷彿是經歷了千年萬年的庇佑。
他那清淡的眼睛看著窗外,似乎望出很遠,便知他又傷懷了,便故作輕鬆地笑道:“如煙有師兄護著自是平安得緊,不過現在如煙很想穿新衣衫。”
他回過神,笑著攜起我手,道:“難道不餓?吃罷再去吧!”
我一聽不僅有新衣服穿而且還有飯飯吃,便雀躍著隨他去了。看來在現代連工作都找不到的我到了古代不僅能到富人家當小姐,即使逃亡也能傍上了一個有錢的師兄,美哉,看來我的春天真的要來了哦~~嘎嘎~~~
量完衣服,我們便回到客棧,新衣服要五日後方能做成,我不免有些小小的遺憾,有點不齒自己的貪心,師兄沒說要做新衣服時我也不覺得舊衣服如何,可一說將會有新衣服穿便要等不及了,小女人的毛病我是沾了不少。看來我這身已被燒出幾個小洞洞的衣服還要多穿幾日,好在黑衫黑洞洞,旁人自是看不出來。真應該感謝古代衣服的面料是純天然的棉麻,這要是現代的化纖,怕是絕不僅僅是幾個洞洞了,或許我已重度燒傷也未可知。
回到客棧後,師兄便教我習字、講謀略之道。我正焦頭爛額之際,聞聽有人敲門,師兄淡然道:“看來劉恆要比我預計的早了一些。”我也奇怪,史書上說劉恆是很小心謹慎之人,別看此刻小小年紀,但在劉邦的兒子當中是最能耐得住性子的一個。按說昨日才見,即便今日要來也不用此時來,應是晚上才對。原本應該在長安的劉恆出現在太原,傳說很謹慎的劉恆昨日貿然邀請初次見面的師兄助他,傳說很有耐心的劉恆今日便早早來訪……綜合起來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劉恆現下有危機,極需要人輔佐;另一種可能是劉恆正徘徊在政治紛爭的邊緣,進退兩難,需要能助他平安的謀士。
正思索間,師兄已迎劉恆進屋,我忙起身行禮,劉恆仍是一身便裝,溫文爾雅,身後帶著一名看似二十來歲的男子。
劉恆仍空了上首坐在了一邊,師兄仍坐其對面。我看那男子未坐,而是立於劉恆身後,便也不好再坐了,只得立於師兄身後。
劉恆道:“如煙姑娘莫要客氣,請坐。”
我看看師兄便盤坐在了師兄身後。
劉恆道:“今日劉恆又來討擾先生了,想與先生促膝長談,不知可否?”
師兄微微一鞠笑道:“公子言重,左楓能與公子長談便是左楓的榮幸。”
劉恆道:“吳申,過來拜見左先生。”
劉恆身後立著的那男子上前道:“公子說先生人品出眾,才華橫溢,今日一見果然非市井中人,有幸!”
師兄起身回禮,劉恆道:“公子莫需多禮,吳申乃我身邊親信,因牽掛父母他日便要回鄉,聽我言及先生人品,他便想今日冒昧一睹先生風采,以不再有憾。”
師兄道:“左楓不敢當,吳先生請坐!”
那吳申道:“謝先生!”但卻仍立於劉恆身後,想是劉恆府上家規甚嚴,主僕分明,師兄也再不強求。
劉恆道:“今日劉恆冒昧前來便是想聽聽先生對時政的分析,不知可否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