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拍過去,小傢伙趕緊縮手,示意他不是故意的,這個小流氓!
兩頭怕是都有一百多斤地大肥豬似乎都已經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一個勁地扯著嗓子嘶鳴,不過,為了吃,咱可顧不得什麼慈悲為懷了,等勃那爾斤把兩頭肥豬頸項的毛剃盡衝乾淨之後,大銅盆擺好。
勃那爾斤把咬在口中的解腕尖刀抄在了手中,雪亮的刀光一閃,一刀就準確地沒入了豬的頸項之中,看得我差點也就鼓掌了,這傢伙真不愧是遊牧民族中的牛人,怕是後世我瞅見過的那些殺豬匠也沒他利索。
刀一攪一拔,血頓時像噴泉一般地噴湧而出,甚至還濺到端盆人的身上,這裡圍攏著幫忙和看熱鬧的大概有二十來號人,還行,再多的話,別說殺豬飯了,怕是連豬整個都吃了都填不飽這幫人的胃口。
接了血的大銅盆擺到了一邊,這頭肥豬也總算是結束了痛苦,已經嚥了氣,幾個大漢一齊上前,三兩下把繩索解了,齊聲吼起發力,把大豬抬起了邊上翻滾的開水裡,燙毛刮毛,沒多大功夫,一頭原本黑色的豬變得白裡透紅,勃那爾斤頓時下刀如飛,把豬生生剖成了兩半。我趕緊讓房成把內臟丟進了另一個盆裡邊,然後在邊上指揮他把大腸、小腸、粉腸分別割開,粉腸只需要拿水涮涮就可以了,而小腸和大腸先行用水沖洗之後,再加入菜籽油搓揉之後清潔乾淨。
而另一邊,已經剃下來的大骨全丟進了一個大鍋裡,由任它翻漲著,另外我讓勃那爾斤把腰肋肉給切了下來,丟了兩大塊進去由它煮著,鍋裡邊除了姜之外啥也沒入,不過,漸漸的,肉湯味開始彌散了出來。
這邊,我讓房成把已經有些凝結的生豬血劃碎,等那邊的湯燒熱之後,舀出了兩勺,放進了一個小盆裡,擱在雪地上,順便把早就準備好的鹽、花椒粉、胡椒粉等全倒了進行攪攔均勻,這個時候肉湯也涼的差不多了,然後過籮後倒入了豬血盆中,並加入了蔥花、香菜等攪拌均勻,再把洗淨的小腸拿來,先勒好了一頭,然後開始用漏斗灌……
然後又丟入了清水鍋中燒煮,我原本也想整點涼拌血旺,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這個時候誰知道這豬有沒有啥病,還是都吃熟食最為安全。
暴炒腰花、回鍋肉、宮爆肉筋,炒菜並不多,其他的血腸、粉腸、排骨、白片肉、豬頭肉、大骨頭,就這麼全煮進了一個大鍋裡,二十來號人把兩頭已經呃屁的豬丟在了一邊,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很是酣暢淋漓得緊,本公子嚼著滿嘴的肥油,那個滋味,別提多美了,就連老三這個啃雞腿差點啃飽的小傢伙也擠了進來,吃得不亦樂呼,大傢伙都連呼美味。
大家肩挨著肩,團坐在一口熱氣騰騰肉香撲鼻的鍋子跟前,高聲吆喝、大聲划拳、喝酒吃肉,好不痛快。酒過三旬,早已全都樂成了一團。興奮之處捲起手袖褲腿,摟肩搭背,實在親熱。庭院裡昏黃的燈光與吃客們滿臉的紅光相映成趣,一邊高聲談笑,一而暢懷吃喝著。
這場面著實讓我心情倍感舒暢,原本只有在咱們老家的鄉下才感受得到的這種淳樸與親切,而如今,我又彷彿回到了後世的那段與同學們一塊兒到鄉下同學家吃殺豬飯的快樂時光。
灌了一口酒,仰首看看門外,雖然大門敞起,寒風激盪,卻似乎總也吹不熄我們的喧鬧與熱情,天色,清朗的月兒照在門外的雪地上,映出了一片淡銀色,微微側耳,亦能聽到遠處牲口棚傳來的低鳴,還有清脆的犬吠聲,心裡邊的快活,我都沒辦法用語言來表達,情不自禁地隨著已經開始發酒瘋的勃那爾斤哼唱起了遊牧民族那種蒼涼而又能抒發情懷的曲調。
唱完,勃那爾斤狂吼一聲,然後仰脖狂灌了一大碗酒,打了個酒呃,繼續抄起了一根肉骨頭犯啃了起來,大傢伙也都樂呵呵地繼續朝著鍋裡的菜發動著猛攻。而老三,一面打著飽呃,一面還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