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陣陣,妖煙四起
腥臭的屍氣充斥滿了整座崖底。
吮吸紫玉石靈氣的小黃鳥,身軀瞬間膨脹數百倍,變化為了一個三頭六臂的怪物。
滿目血絲的鳥怪,張大了佈滿獠牙的血口,飛向白墨染。
速度極快的它,抬手一抓,把一縷清風化作了鐮刀。
一個快速的迴旋,鋒利無比的鐮刀,劃過白墨染的脖子。
刺啦!一聲
鐮刀的尖頭斷了。
“果然,看似沒有威脅的,往往都是最致命的,怪不得你能長這麼胖,原來是吃人肉的。”
波瀾不驚的白墨染,摳了摳瘙癢的鼻子。
誰中了誰的陷阱還不一定呢,可看著醜陋不堪的鳥怪,白墨染感覺它的肉應該不會很好吃。
重振旗鼓的鳥怪,鉚足了力氣,再次揮來清風化成的鐮刀。
尖頭再次斷裂,感覺不到痛癢的白墨染蹲在地上,撿起了一塊頭蓋骨,研究了起來。
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他也是明白了為什麼黃泉路沒有白骨。
立在中央的紫玉石,應該有增強妖力的效果。
鳥怪遇到了靈力弱的人,就會直接在黃泉路上連人帶骨頭吃掉了。
而遇到靈力強的人,它們就會幻化成人畜無害的動物,把人騙到這裡殺掉。
高階修仙者的骨頭裡有仙氣,妖邪不敢吃,久而久之地就堆滿了崖底。
滿頭大汗的鳥怪,扶著痠痛的腰椎大喘氣,它心裡都要罵娘了,到底你是怪物?還是我是怪物?
它後退了一步,用哆嗦著的兩根手指,打起響指。
鳥人的同伴從崖上飛落,嗖!嗖!嗖!三根冰涼的鐵鏈,朝著白墨染扔來。
寒冷纏身,鐵鏈束縛住他的行動,鐵鏈越勒越緊,越勒越痛,只聽啪的一聲。
鐵鏈斷了。
“就這?我早知道把我奶奶叫來了,估計她老人家,你們都打不過,好了,捱了這麼多下打,我差不多也該還手了。”
白墨染冷峻的臉龐上,沾染了幾分不屑。
他拔出了劍鞘裡的斷劍,朝著鳥怪揮砍出一道劍芒。
彭!的一聲炸響。
鳥怪的身體裂成了兩半。
血光灑在了白墨染的白麵上,舔了舔唇角上的血紅,他抬起了頭,發現天空中已經飛滿了劍拔弩張的怪物。
地羅天網,冷風淡泊
面對鋪滿眼眸的妖邪,他沒有膽怯,也沒有退縮,而是朝著天空揮動附著寒芒的劍光。
一道耀眼藍光劃過,砰!的一聲巨響,陰間的天空揮灑下了一場溫熱的血雨。
怒吼與慘叫回蕩在黃泉路上,不知是揮砍了多久,自認無敵的白墨染,跪倒在了地上。
猛然一戳,數十把鐵器,刺穿了他的胸膛。
腥臭的狂風,吹散了他的頭髮,白嫩的面頰,已然滿是鮮紅,他嚥下了要吐出來的血,聲音如寒泉中冷冷相觸的冰。
“今天,我必須要活著上奈何橋,誰攔,誰死。”
面對大言不慚的白墨染,妖邪們張大了血口,準備把他分食。
白墨染扶手摘下一株被鮮血點綴的花朵。
緊貼鼻尖,吮吸著花身上的醇香與猩紅,他感覺到自己靈魂中的嗜血被慾火點燃。
我於殺戮之中綻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
美麗的彼岸花瓣凋謝在風中,他丟棄了手中的殘花敗柳,站起身。
滿目血光的他,揮舞起手中的斷劍,不曾停歇,直至屠盡了黃泉路上的數萬妖邪。
流淌著止不住的血,踩著堆積成山的屍體,他一瘸一拐地走上了奈何橋。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