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僅脫下防水膠鞋,從容地走到池子邊緣的椅子上坐下,解下腿上綁的承重袋:「有沒有搞錯,你這一身衣服出來,還真亂唬人的。」
「剛開完會,沒來得及換。」費因斯又隨手在岸上的消毒架上扯了條乾淨浴巾,覆到陳僅頭頂上輕輕搓揉他的濕發,動作異常溫柔。
這不是陳僅第一次看見費因斯穿軍裝,但絕對是最震撼的一次,費因斯軍姿挺拔氣宇軒昂,英俊得讓人妒忌,加上他肩上的兩顆星,真是閃瞎雙目啊。難怪那些變態俱樂部喜歡玩製衣誘惑,費因斯這身裝扮,也有一幫子瘋狂少女會投懷送抱吧。
「你把我的水療師和那名無辜少年帶哪裡去了?」
「隔壁,我告訴他們我馬上走。」
「所以,我現在回到車上去等你。」
「你這架勢是準備到我宅子裡去嘍?」
「是。」
他還真說得出。「我可不敢保證阿敵和小麗還認得出你,保姆說它們剛減肥成功,我覺得它們現在的攻擊性恰恰是最強的,吃誤傷我可不負責賠付。」
費因斯伸手在陳僅的濕發上捋了下,笑著走了出去。
「男人的腦袋不能隨便揉,懂不懂啊你。」
大李他們沒想到能在老大的紐約住宅裡看到費因斯這座大神,這次不但公開擺出要跟陳老大同食同寢的陣仗,還真不把他們這些手下當外人,偶爾出入還會同他們點頭招呼一下,弄的大家有點手足無措。也不知道他是來搞視察,還只是路過來借宿的。
眾人都知道他來頭很大,老大雖然與之關係頗微妙難解,在兄弟們面前卻一直對此人避而不談的,所以大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早上看到他從老大臥室出來哎!」
「噓‐‐別讓老大聽見!」
「他用老大的咖啡杯喝水哎!」
「大驚小怪,你沒用別人的杯子喝過水嗎?!」
「小麗居然吃那個人餵的牛肉哎!阿敵都吃醋了。」
「小麗餓的時候,人肉都敢吃,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昨天貼在老大耳邊說話,老大沒推開他,居然沒推開!」
「大李哥也不是經常跟老大說悄悄話嘛!」
「那個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感覺不一樣!老大還笑得色迷迷的。」
諸如此類的八卦層出不窮。陳僅覺得家賊難防,他已經沒辦法阻止費因斯入侵他的領地了。本著手下人遲早要習慣這個人偶爾進出的現象,他這回抱著聽之任之悉聽尊便的不作為姿勢,隨手下人猜去。他不準備解釋了,反正也甩不掉,累得慌。
費因斯這幾天在紐約見了一些政客,那天晚上回到陳僅那裡已經過了晚餐時間。
「你吃過東西沒?讓廚子煮份義大利麵吧。」
「不用,我七點吃過。」
「哎。」陳僅拍拍旁邊的沙發空位,「你上次說有事要跟我說,是什麼事?我都忘了問了,今天才想起來。」
「弗薩的生日宴,你打算送什麼?」費因斯走過來。
「切,是這事啊,我還當什麼呢。」陳僅抖了抖腿,想了會兒,「送菸鬥吧,他不是收集那個麼?」
「你連弗薩的嗜好都知道?」費因斯一挑眉,一副刮目相看的表情。
「你真當我不拎市面啊,雖然弗薩對赤部看不大順眼,我好歹也要知己知彼啊。」
「那你知道我的嗜好是什麼嗎?」費因斯問他,表情耐人尋味。
陳僅也大方接招:「你?還不就是收集人心樓。還要他們一顆顆剖開來雙手奉上,嘖,血淋淋的。」
陳僅看費因斯坐下來,主動靠過去,手肘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