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絲內疚:「我可不是唯一知道你在海灘偷懶的人。他的專機專程在聖保羅逗留兩小時,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吧。」
「謝謝你呀木魚臉,你知道他到了,提前通知我一聲會死嗎?這次,我真要被你害死了……」
對方不快地問:「你不會又哪裡惹到安德烈了吧?」
陳僅已經懶得說話,一下按掉了電話,然後撥了兩次費因斯的號碼,對方都沒有接。
不會……真的生氣了吧!又不是捉jian在床,有必要來真的嗎?不過好像……每次被他撞上,自己都跟女人在「鬼混」,雖然有幾次事實並不是真相,但是對方一副認定你劈腿的樣子也很鬱卒哪!如果今天這一幕換作是被自己撞到,也會氣炸肺吧,根本不會相信他跟那女人沒有一腿。
果然,男人德行口碑不好,再怎麼轉型玩過家家,再怎麼冰清玉潔都沒人信。陳僅你完了。
一定又是今天出門忘了看黃曆,遭報應了。
「阿僅,你沒事吧?」
「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表情不自覺地就淡漠疏離了,這令娜娜呆了一下。
「你忘了衣服。」
「噢。」他又機械似地轉身過來取,心不在焉地說了句,「我們裡約見。」其實陳僅心裡可沒有半絲責怪娜娜,對於短短數日建立起來的階級友誼,他可不會由於對方的失誤而無故遷怒。像娜娜這種豪慡的女子,她想要什麼會勇敢去爭取,其實也沒什麼不對。
看著這個一貫樂觀頑強的男人,第一次約會她,卻由於一個外人的出現,而選擇沮喪地離開,那高大而落寞的背影,令娜娜內心充滿了酸楚的不甘。原來也有些人是得不到的,無論你多麼自信。
只是那時候的娜娜並不知道,這個她眼中的「外人」對陳僅來說,卻可能是這世上極少數可以擺布他喜怒哀樂的人。
費因斯回到車裡,秘書諾曼將手機遞到上司面前:「他……的電話。」費因斯猶豫了一下,剛伸手去接,諾曼卻先一步提醒道,「剛剛波佐部長急電,說羅馬的會議提前三小時,我們現在啟程還來得及,真的不能再耽誤了。」
費因斯的動作一僵,緊接著又恢復了慣常的平靜神情,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臂,然後點頭示意:「回機場吧。」
諾曼看著費因斯緩緩將頭轉向車窗那邊,英俊的側臉被一抹傷感的陰影覆蓋,不由得輕聲嘆喟:早知道會這樣不快,怎麼都不應該讓飛機轉道。
那天晚上,陳僅喝了不少朗姆酒,他以為自己足可以醉得東倒西歪,但當他離開酒吧時,熱風襲面,突然又清醒過來。
原來自己也有害怕的時候,那種不確定和模糊的煩心,還真是亂沒有真實感的。雖然很在乎自己在豪門中地位,這幾乎是男人競爭事業的本能。但也有想過,如果像當然的崔鳴龍那樣被流放,自己會不會更輕鬆些呢?
兩人之間的關係總是若即若離跌宕未卜,還真是鬧心呀,為他傷懷,為他激動,為他買醉,但其實,他跟費因斯到底算什麼呢?
現在的陳僅可不會再覺得自己是被慾望附身才甘心被一個男人上了,但是多餘的渴望卻是他們之間的障礙和禁忌。暫時,雙方都不能要求更多了。
就在他瞎想的時候,一股猛力的衝擊從後背襲來,因為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抗,於是被直接壓在小巷的磚牆上,一支疑似槍管的東西頂到他的腰上。
還嫌他不夠衰嗎?在聖保羅街頭遇到劫匪可不是什麼稀奇的事,那些混蛋專門劫婦孺、醉鬼和外國人,不過算這傢伙今天不走運,他可沒有醉到不能打架。
老子正好有一肚子火沒處撒呢,